卞若萱買種子已經花費了自己全部的靈石,所準備的靈泉水也隻是勉強可用的品質而已,所以她對最後得到的湯藥能在合格線上,已經很滿意了,至少能起到作用,沒有浪費她花了心思種出來的靈壓。
一劑湯藥下去,卞若萱算是徹底穩住了目前元嬰前期的境界,再出手時,就不比因為擔憂全力出手會導致傷勢的進一步惡化,而連元前的實力都不能完美發揮了。
穩定了傷勢後,卞若萱馬不停蹄地進行了第二個方子所需的靈藥的培育,這時候她就有些頭疼自己怎麼對陣道沒有天賦了,靈植生長之初,需要吸收大量的能量作為催化,她之前有的所有四階符籙已經在前一批的靈藥催化過程中用了個幹淨。
畫倒是可以繼續畫,但她可沒膽子出去以身犯險,撿條命不容易,那八張血殺令背後之人以及聯合布下此局的盛家兩兄妹沒有達到報應之前,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絕境大概是能促進人的想象力,卞若萱琢磨了一天半,終於找到了一條她現在能走的路。
她的優勢是對自己畫過的所有符籙到底是在什麼力量水平了解得極為清楚,所以,單從符籙本身的力量而言,不考慮質量因素,需要多少張一階符籙才能抵一張四階,她是知道的。
現階段問題是,解決了量的問題還不夠,她還需要利用現有的這些一階符籙的材料,解決質的問題。
沒了修為再掉階的威脅,卞若萱也終於能靜下心來剖析她所掌握的一階到四階符文之間有什麼聯係和差別。
半個月過去,她還是沒找出到底怎麼讓一階符籙實現到四階符籙之間的量變,但她得到了另一個利好消息,她好像找到自己能走的另一條路了。
按自己所想的調整了符液配比,重新製作了新的空白玉簡,沾取符液的時候,卞若萱的手甚至有些顫抖。
她也是好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甚至第一次畫符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忐忑,當時想的是,如果符籙也不行,她就不修雜學了,出去和其餘法修一樣殺殺妖獸買賣靈材,頂多是修煉時間少一點而已,沒有什麼過不下去的。
精心凝神,握住符筆的手緊了又鬆,最後調整到一個最合適的力度,靈力通過手指傳遞到符筆上。
落筆,彎折,收尾,畫過無數遍卻有些陌生的木生符在她的筆下成型。
寶光內蘊,卻有微微生氣從符紙上緩緩散開,是極品木生符無疑了。
卞若萱放下符筆,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手腕,手指還在微微的顫抖。
第一次走上符道道路的時候,她對前路抱有的是滿滿的未知,有期待,但更多的是恐懼。
而在,以另一個角度重新踏上符道道路,各種艱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卞若萱覺得自己是該笑的,卻又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好笑的。
壓在她身上的八座大山沒有一絲鬆動的痕跡,現在還不是她喘息放鬆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