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痕本來一直騎在他們後麵,此時見南宮焰突然策馬而去,他也覺得頗為奇怪。便策馬來到湮兒的身邊,下馬問道:“焰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湮兒搖搖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突然之間就叫我下馬,然後就飛奔而去。”
湮兒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知道。剛才南宮焰那樣複雜的眼神她第一次見到,以前南宮焰看著她的眼神隻有冷酷,沒有別的。但剛才那個眼神卻包含了很多,而且還有一絲傷痛。他在傷痛什麼?
她突然很想問問他為什麼忽然間變化那麼大,可是她忍住了什麼也沒問,就翻身下來看著他離去。她最近太反常了,居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隻是南宮焰的一個女奴,一個他視為草芥不屑一顧的女奴。
就算南宮焰最近對自己突然好了很多,而且似乎帶著一絲不尋常的氣味。她也不應該忘記自己的身份,不該妄想著自己能夠融入他的生活。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任務都擺在那裏呢,她又怎麼能如此妄想呢。
雖然這樣想,但心裏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反駁她。既然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任務,那為什麼你看到他和紅妝在一起會覺得別扭,為什麼聽到他略帶醋意的語氣你會覺得開心,為什麼你那麼傻的要自己入陣去陪他們一起闖關。
這個聲音一直打擊著湮兒,似乎在逼她麵對事實一般。湮兒微微皺眉,不,她對於南宮焰和白夕痕沒有別的感覺,她接近他們隻是為了完成任務,去闖關也隻是為了完全主子交代的事情。是的,就是這樣的,自己隻是為了完成任務才去接近他們,隻是為了讓他們信任自己,隻是為了更好的套出情報,才這麼做的。
這樣想著,湮兒心裏舒服了很多。跨坐上士兵牽來的另外一匹馬,跟隨著行軍隊伍緩緩的走著。
南宮焰的傷口本來就很長很深,需要相當的一段時間才可以養好。可是今天他策馬狂奔導致傷口又一次裂開了,血染紅了繃帶,湮兒隻能再次為他上藥。
此時,他們正在野外紮營,湮兒從白夕痕那裏拿了藥粉之後,便默默的幫南宮焰清洗傷口和換藥。南宮焰看到她,臉色就不太好道:“本王說過不想再看到你,難道你聽不懂嗎?”
湮兒聞言立刻跪在地上,神色淡漠的道:“王爺恕罪,奴婢隻是來幫王爺換藥,換完藥立刻就走。”
“不用了,你立刻就給本王滾,滾得越遠越好,本王不想再看到你。”南宮焰不顧會撕扯到傷口,大吼著指著門口,非要讓湮兒走。
湮兒頓了一下後,隨即便不再說什麼,轉身向著營帳外麵走去。這夜,士兵們都在悄悄的議論,他們的大將軍究竟是怎麼了,為何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