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自己也應該把這個禮物傳遞下去——但時臣卻做不到。
和平庸的自己不同,自己的女兒們,實在是太過有才能了。
對她們來說,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和魔道脫離關係的可能。除非自己獲得力量,否則必然會受其擺布。
遠阪家的魔術隻能保護其中一人,因此時臣才必須將櫻送到其他魔道的庇護之下。
但是,明知道自己所做的是非常正確的事情,都到了此時此刻了,時臣才感到剝奪了她們的選擇權……是多麼令他負罪的做法。
因此時臣再次專注於撫摸凜的腦袋,小心翼翼的不弄疼她。
“凜,如果不喜歡學習魔術的話,那你放棄了也沒關係。”
“……誒?”
“但到那個時候,你必須要做好準備。要銷毀一切和家族有關的東西,處理掉所有的寶石,連同‘遠阪’這個姓氏也要忘掉。然後……是呢,雖然我很不願意這麼說……”
時臣抬起腦袋,望了一眼好不容易擺脫了黑貞的束縛,總算重獲自由的墨影……眼角抽了一下。
“然後……你就要找一個擁有足夠保護你能力的男人,嫁出去。我相信你看男人的眼力,要加油啊。”
“……是、是的……”
凜也看了一眼墨影和黑貞纏鬥,聰慧的大眼睛裏一陣陣的詭異的心情閃過,最終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而在另一邊,雁夜和櫻的告別也進行的差不多了。
“……拜拜,雁夜叔叔。”
“嗯。拜拜,小櫻。”
小櫻鄭重的向雁夜告別,又怯生生的望了一眼時臣,小心的鞠了一躬……就和凜手拉這手,走進了禪城家的大門裏。
兩個老男人就這麼守望著孩子們的身影,一直到徹底看不見她們了,才對視了一眼。
隻要不在女兒麵前,時臣就又變成了平時那副優雅的樣子,開口說道:“雁夜君你也不必客氣。想逃走的話,現在就走也沒問題。遠離冬木市,去別的地方逃難吧。”
“哼,要這麼說的話你留下來幹嘛?別說令咒了,連魔術回路都毀了,你作為魔術師的人生已經完了吧?”
“的確是這樣沒錯,但作為遠阪家家主,我有義務守望聖杯戰爭的結局。就算我會有很淒慘的結局,這點也不會變。”
“那我也一樣。都知道了有間桐家祖上的老頭在搞事情,我當然也不可能逃走。”
雁夜冷哼一聲,那張苦悶的表情此刻卻讓人覺得有點堅毅了,是個背負起責任的男人表情。
接著,大概也是他一生中的第一次,他說出了令時臣刮目相看的話:“我對間桐這個姓氏沒半點執著,但既然是祖上的孽債,我當然也會幫著還。畢竟這是要傳給小櫻的姓氏——我絕對不會,讓那孩子的名字裏留下汙點。”
“……你也終於有了點正經魔術師的思考方式了啊,雁夜君。”
“閉嘴啦,別說的好像都是你教的我一樣!”
兩個老男人各自做好了覺悟,又和日常一樣不對付起來。
然後,等墨影好不容易從黑貞的魔爪裏逃出來了之後……
“喂!我的蘿莉呢!?剛才還在這裏的、兩個這麼可愛的呢——!?”
完全錯過了能拉好感度的最佳時機,墨影一臉絕望的看著緊閉的大門,難受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