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月蟬十五的撒嬌懇求,尉遲長滎的病理生死恐懼通知,宋離的冷漠強硬。
貽蘿終是踏上了隨著他們一同去西勢的路。
收拾好一切東西上路,月蟬尤先一驚,驚於她家主子那麼倔的竟然答應了。又一喜,還好她家主子答應了。
路上分的兩輛馬車,倒是月蟬跟著貽蘿一輛。
尉遲長滎吵著要和月蟬一起,十五自然也跟著尉遲長滎的。
宋離獨自一人站在後頭那輛馬車邊上,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來,隻是淡然的朝這邊望了一下。
尉遲長滎一抖,拉著十五屁顛屁顛的上了宋離的車。
一路顛簸,半途中,貽蘿身上的蠱咒又發作了,睡著的時間極其頻繁。
確是真的應了十五的解釋,即便是再好的藥維持著,心愛之人隻要在身邊就等同於沒用。
知道了真相的一路,也意識到了自己嗜睡的這個問題。但每次醒來之後,也隻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發呆。
月蟬想上去和她說話,也始終搭不上話。
宋離索性趁著她睡著,把她抱進了自己的馬車。
尉遲長滎也樂得正好,又屁顛屁顛的拉著十五和月蟬一個馬車上去了。
午後,初秋的暖陽不複燥熱,宋離將她拉到自己懷裏,不覺仔細端詳起來。
與初見的時候不同了許多,但具體哪裏不同了,又說不上來。
明明這麼好看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有人謠傳她不好看。
宋離想著,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揪了一把她略帶些嬰兒肥的臉。
趕巧的時刻,宋離的手還來得及鬆開。女人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來。
兩個人互相望著,本應該心虛躲開的人卻依舊一副倒光明正大的樣子,帶著些隱隱弱弱的笑直看著她。
貽蘿倒是一楞,轉而一陣心虛。等意識到要發火的時候,宋離的手已經鬆開了。
馬車窗簾微微卷起,外頭陽光順著道路兩旁的樹蔭洋洋灑灑地進了來。側向照在宋離臉上,刀削般立體的一張俊臉看著她。眸子裏的神色貽蘿有些分不清,恍恍惚惚見,心還是非常誠實的一滯。
她有些抵擋不住。或許說是從頭到尾就沒有一次抵擋住過他的。
從知道木遠之的事情開始,她第一次沒有反抗宋離。
陽光仿佛燦爛到模糊了人的雙眼。她稍坐直了一些身子,往他懷中靠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貪戀著他胸中熟悉的味道。
被倚靠的男人似乎被驚訝到了,整個身子一僵。手上的姿勢卻絲毫沒有減慢,立馬輕輕地摟住了她。
兩個人之間仿佛從沒有過仇恨一般,這個時候,僅僅是一對互相愛戀著的夫婦而已……
懷中的人在哽咽著,宋離感受到,微微側目到外頭的風景去。
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安排好的房子,幾個人到了西勢就順著路往那個房子駛去。
夜裏到分房的時候。月蟬一溜煙的就到了自己房裏去鎖上了門,尉遲長滎看了看宋離,又往已經進了自己屋子的貽蘿那處看去。對著宋離斜嘴一笑,“昌和兄,拿出你的雄風來,霸氣點!”
宋離沒回他,手裏拿著的茶杯一個手彈就飛了過來。尉遲長滎嚇得一偏,十五動作甚快的接住了那個差點讓尉遲長滎毀容的茶杯。
尉遲長滎對著宋離臉抽了三抽。起身攬過十五,“還是我徒弟有點良心。”
十五嘴不自覺的彎了下,又怕尉遲長滎發現,又抓了抓後腦勺掩蓋過去。
這一次,沒再避開尉遲長滎攬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