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萬不想到平日裏一聲不吭的阮炎竟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震驚之下又改了口氣道,“好,你既是如此想的我也不再辯解什麼了。隻是一點,木貽蘿她是個禍水,從這次去西勢的事就可以看出。她在皇上身邊是絕對留不得的。”
阮炎已經沒有了再同他繼續爭論下去的念頭。直走到屋前將門打開來已示送客。
祁峰看得又急又怒,話一把就出了口,“你就這麼護著這個木貽蘿,難不成是有她有了念頭?”
阮炎嘲諷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你。”
祁峰神色一變,仿佛心底裏最大的秘密被戳穿了一般,不可置信地望著阮炎,再說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宮中選秀熱鬧非凡,一批批新進的秀女無疑成了近期深邃的梁國皇宮中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
江城雖然被任命主管著這件事,卻也是隨意地做做樣子,主要還是交給的手下的人去辦的。
她現在雖貴為皇後,卻並不是很清楚這些佳人小姐們所要做的禮儀規矩。從小到大都是被師傅帶著習武長大,打打殺殺的倒是很在行,琴棋書畫就算了。
要不是祁峰出了選秀女的主意……
貽蘿還沒醒來。又不知道何時起,梁國民間竟就這個近來最受寵的溪妃的身世鬧得沸沸揚揚的。
包括東府茶毒一案,以及貽蘿的二嫁之身,都被統統挖了出來。
流言蜚語難聽之程度,簡直耳不忍聞。
一時間,梁國朝堂上也就這個事起了爭執。
有人提議廢妃,有人提議清除掉這個茶毒案餘孽,有人卻站在了溪妃這邊,替其辯解茶毒之案實為冤案。這個辯解的人就是慕容靜,梁國當朝唯一的一位四品女官。
隻是西勢古運河一事,她應該是極為討厭貽蘿的。不知是最近知道了些什麼,現在倒替她說話了。
“皇上也是有下詔過當年東府茶毒一案的平冤議章的。隻是差公布天下了而已。為何李大人還要一再的以此事要求處死溪妃?”
慕容靜口中的尚書大人麵色一僵,還沒來得及反駁。身後另一個臣子當即站了出來,“就算如此,溪妃的二嫁之身也已是人人皆知的事了。如今還留在後宮之中,豈不要讓我大梁受人笑話了?”
“二嫁之身的後宮嬪妃且不說在諸國之間已是平常了,就是大梁往上推算幾百年間,也是有過好幾位的!如今怎麼就要受人笑話了?尚書大人如此糾結此事,難不成是很想讓我大梁遭人恥笑?”
“你!”
這些出來反對貽蘿的人也都是宋離王爺時期手下辦事得力的。還一個共同點大概就是,他們都與祁峰或是江城交好。有的是祁峰一手推薦到宋離身邊做事的,有的是與江城執行過任務共患難過的生死之交。
堂下人爭執激烈,堂上龍椅上的那人卻始終沉著臉色,不曾發過一言。
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名堂。
阮炎看了一眼宋離,適時上前道,“皇上,臣主溪妃無罪。”一言出,剛剛還在爭執的人都噤了聲。
新帝上任直到現在,朝堂官員大致任命安排好,獨一品相爺無人。往下就屬二品的大將軍阮炎官品最高,又因朝堂上的人都是宋離昔日舊部下。大家都心知肚明阮炎是宋離除開皇後以外最為信賴的人了。自然對他也是尊重加敬畏。
宋離抬眸,朝座下望去,眉色見冷氣凜冽,“退朝吧。”
要求廢妃的事倒不算什麼。最讓他心寒的莫過於,這一切竟都是出自江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