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退下,眾臣各散。幾個官員想著巴結宋離的,都接著來給宋離道婚喜。宋離一一恭敬應承著。宋穩及宋方此時也走了過來,那模樣便也是來道喜的一般,幾個官員行禮後退下。
宋穩對著宋離笑笑然:“五弟昨夜佳人在懷,可是過得好啊。”
宋離對著宋穩亦是一笑,嘴上的話卻不同於臉上的笑:“用女人來壓製,二哥的手段弟弟原先怕是高看了。”宋穩也不怒,仍保持著那淡淡的笑容:“手段手段,用到了就好,高低何妨?”
宋離嘲諷一笑,不欲再語,便行禮告辭。宋離走遠,身後宋穩笑容漸漸收起,轉過去又對著宋方自顧自的狐疑道:“昨夜裏探子傳的他竟絲毫沒在意餘素敏,今日朝散也不見他與餘震戎說話,難道他真的不打算抓住這麼好的一步棋?為什麼?”
宋方回道:“二哥,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宋穩眉頭緊鎖,隨即沉聲道:“叫你安插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最近多留神些。”
一早,昌和園就有人抬著轎子來接貽蘿回府。宋離上早朝還沒回來,她剛剛在自己的小院裏安歇下,餘素敏後一腳就來了,還帶著一些食盒補品的。隻是阮炎在院門口擋著的,她進不來。貽怕招她恨意更深,本不想拒見她的,隻是昨夜在醫館裏腿疼得一夜未眠,此刻困意已是侵襲了整個腦子了。
她示意下月蟬,月蟬記恨著餘素敏那一腳,不情不願的出了去回話:“娘娘的心意我們姑娘領了,東西給奴婢拿進去吧。姑娘昨夜裏沒歇好,此刻已是睡下了。”
餘素敏冷笑著也不做聲,倒是身旁的大丫頭楚妍一把上前來,對著月蟬大聲道:“喲,你家姑娘麵可真大,一個陪侍丫頭而已,我們王妃娘娘親自送東西來還不給見。感情是把自己當這王府裏的女主人了是吧。”
那丫頭聲音大得很,確分明是說給屋子裏頭貽蘿聽的。月蟬心裏著急,怕貽蘿在裏頭聽了去,忙止住她:“你小聲點,我們姑娘是真的困了的。”不想貽蘿的聲音卻從屋裏頭傳來,帶著幾分疲倦:“月蟬,請王妃進來吧。”月蟬心有不忍,卻也無奈,隻得悶悶進了屋子。阮炎本也不欲去管這些,便放了行。
餘素敏高視闊步的走了進來,“妹妹可好了些?”說著,她自己又往那正椅上坐去,渾身正式威風十足。
貽蘿在月蟬的持扶下勉強撐起身來:“好了些許,勞累王妃來探望了。”她不意與餘素敏爭鬥,隻得好些著答道。
“好些了便好。”餘素敏看了看一邊空著的桌上,貽蘿一眼意會,對著月蟬道:“你還不去添茶給王妃。”
她屋子裏頭丫頭不多,兩個以前做服侍的,還一個前日裏來的月蟬。後來她過府,園子裏明著就有許多人不喜歡她,連著那兩個丫頭後來也走了,現在便隻剩得月蟬一個人了。她本來也不想在這些事上勞神,所以也沒讓宋離知道。
餘素敏心下譏諷:果然是物以類聚,都是些沒規矩的。
月蟬雖不喜她,卻也還是恭敬的將熱茶端了來放置她邊上。餘素敏揭了茶蓋來瞥了瞥,滿眼嫌棄的又放下了,“妹妹這就喝這些東西嗎?”月蟬聽得一氣,剛要回辯這是王爺幾日前賞下來的茶葉。又聽得餘素敏說道:“我進來瞧著,這滿院子裏服侍的丫頭也隻有這一個。妹妹好歹也是王爺府上的人,未免過得太清貧了些,便是尋常富貴人家院裏頭也有好幾個丫鬟伺候的。這傳出去不大好聽,不若這樣,我安排幾個丫頭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