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可若竟然將自己的心髒挖了出來,不但沒有死,而且還可以自動愈合,這是靈氣所致?還是……可若並不是天使,而是上塚研製出來的怪物?
南染無法壓抑腦海混亂一片的猜測。
“你一定覺得……我是一隻怪物,對吧?”可若看穿了南染的想法,呼出諷刺無比的聲音,“沒錯,我是一隻怪物,一隻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
可若冷笑一聲,大膽走上前,將心髒遞給南染,“你用冰保存它,以後會有用。”
南染猶豫了良久,還是帶著凝重的神色,接過還在跳動的心髒。
任務完成的一刻,可若竟然二話不說,拖著冷漠如霜的身軀離去。
南染凝視著邁向大門的背影,不禁呼出纏繞在心頭的悱惻,“為什麼?為何……為何你明明在幫你爹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又好像在暗中拯救古墨國?”
可若輕輕側頭,依舊沒有正視南染,卻呼出一陣比目光更惻惐的氣息:“我說過……我會為你做任何事。你……還相信嗎?”
敏感的話語狠狠刺進南染的心髒,沉重的上唇猛地降落下來,縫合的嘴巴,傷得冷漠。
萬物闃滅的寂靜讓可若感覺到南染的答案,倔強的女子用力握緊了拳頭,再次呼出似是而非的提示:“趕快出擊吧,我撐不了多久。”
“等等!”南染突然喊住了欲離開的靈魂,卻喝出儼然的命令:“你留下來……幫我。”
可若驚訝地望向南染,卻無法從凜若冰霜的神色中找到一絲讓人安慰的希望。
南染大膽依照可若的意思,雨下突擊。古墨國的戰天使大軍放肆砸破一間間屋子的瓦頂,讓雨水入侵屋內。而改造天使仿佛比較害怕水,被雨水汙染之後,戰鬥力大大下降了許多,當雙方交戰之際,上塚見形勢不對,便立刻收隊。
而那一聲呼喚,留住了可若。被追捕的犯人喬裝成侍衛,躲在皇宮內,天天守著南染下令保護的武器。
雖然可若的喬裝之術極為高明,卻躲不過絮兒的一眼波光!
聰明的公主知道,如果就此張揚地捉拿可若,反而是親手打破自己與南染的關係,於是絮兒決定冒險一行,親手突擊可恨的女子。
可若一如既往地待在南染的寢室內,守護著南染珍惜的武器。
沒有學過武藝的絮兒,大膽握起了匕首。當公主小心翼翼地走到呆滯的侍衛背後時,憤恨的激動讓女子不禁舉起了匕首,狠狠刺向可若的背部——匕首才剛剛落在半空,卻突然被一塊迎麵飛來的小石頭撞開。
絮兒驚駭地退後了兩步,隻見可若了無懼色地轉過身來,另一陣腳步也同時從左麵靠近。
絮兒疑惑側頭,當一張晝思夜想的俊臉攝入眼底時,壓抑的憤怒不禁從嘴巴飛濺而出:“南染,原來始終沒有忘記這個女人!她是會陷害我們古墨國的禍根,不可不除,你為何竟然引狼入室?”
“我有原因,請公主體諒。”南染冷冷地呼出正經八百的交代。
“說謊!你不舍得殺她對嗎?外麵有大把侍衛幫我解決!”絮兒無法接受這種敷衍的回應,激動的靈魂猛地跑向大門——焦急之下,南染猛地跑上前,不禁一把將公主拉入懷裏。
霸道的溫柔頓時克製了女子的激動,絮兒驚訝抬頭,一陣清涼的觸感竟突然落在額頭上。
性感的薄唇輕輕滑落到敏感的耳朵上,南染將公主摟得更緊,再呼出讓人迷惑的聲音:“你先回去,等事情完結我再跟你一一解釋,總之如今她是幫助古墨國解決危機的一隻棋子,不可除!”
絮兒仿佛豁然體諒了南染的做法,立刻識趣地抽離了懷抱,點了點頭,帶著興奮而天真的笑容轉身跑開。
看著單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南染才深深呼了一口氣。
長發男子緩緩轉身,再次步入華麗的寢宮之際,一雙尖銳目光已狠狠瞄準了獵物。
南染別過頭去,冷冷地沉默下來。
可若不禁握緊瑟瑟發抖的拳頭,激動的洶湧讓人不禁脫口道:“我知道你要消滅我爹,但為何你要把我留下來?莫非你不擔心我再一次出賣你嗎?”
南染霍然轉過身去,嚼穿齦血的恨意仿佛再次撕裂了心髒,“你知道我的心很亂,你知道我腦袋一片空白,你明明知道,為何你又要再次逼我?”語畢,南染沒有給以可若回應的機會,便憤然跑出了大門。
“你明明知道……我的命運已被你牽製,就算犧牲古墨國,我也不願放棄再次抱緊你的機會……”門外緩緩傳出氣歇聲嘶的話語,氣息卻薄弱得無法傳進別人的耳朵……大雨隻是下了兩天,第二天夜半便上塚重整了軍隊,趁著古墨國兵力尚未恢複,再次突襲京城。
這一次的改造天使,全都穿上一種防水的衣服,而且兵團數量比上一次進攻龐大了四倍之多。
細菌武器遍布大地,侵蝕了許多無辜天使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