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世界盛開璀璨而不朽的煙花(2 / 3)

這些平時愛玩的人牌技怎麼說都不會輸於司徒苗,不過是今天讓著罷了,司徒苗心底有些明了,看盧顏毫無察覺地把她表揚一番,她也跟著笑。

又這樣繼續打了幾圈,大家紛紛喊著認輸認輸,時間不早了,有些人明天有課,聚會陸續散去,護送司徒苗回學校的擔子順其自然地落在盧顏身上。

回去路上,坐在車內的司徒苗一陣沉默,之前心中的鬱氣未消,但礙在人多不能失禮,現在剛放鬆,負麵思緒便翻湧而出,她鎖緊眉頭,身側的盧顏不動聲色間將車靠在路邊停下,突然躬身去碰她的腳踝。

“呀——”她驚呼,“你做什麼?”

“把腳抬上來,”盧顏說著,她的腳微微抬高,他脫掉她的鞋子,然後動作慢下來,輕輕褪去她腳上的棉襪。

被略帶涼意的手指觸碰到肌膚,司徒苗身上頓起細細的雞皮疙瘩,猛然感到腳踝處被盧顏的手用力一壓,她倒吸一口氣,“疼!”

“都腫了,怎麼不說一聲。”盧顏語氣不悅,把她的雙腳放穩在自己腿上,“別亂動,我仔細看看。”

原來他注意到了,司徒苗心中有股暖流滑過,今天要參加學弟學妹們的班會,為顯得有學姐的氣勢,她特意換上平時不怎麼穿的內增高,結果鞋子不合腳,腳踝處被磨破皮。

“上車時候就發現走路不對勁,”盧顏借助車內昏黃的燈色觀察傷勢,他認真時眼睛半眯,顯得深邃而有些狹長,高挺的鼻梁上車頂照耀下來的暖光跳躍,整張臉像浸在電影中的特寫鏡頭,優雅,俊朗。

“難怪一直皺著眉頭,”他指腹輕輕摩擦她腳上傷口的附近,冰涼的觸感讓發燙的血液得到緩和,司徒苗意外地感到舒適。

可她皺眉不是這個原因啊,司徒苗剛欲張口,盧顏把她的腳慢慢放一邊,打開車門走下去,“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修長的身影很快便沒入夜晚喧嘩的人流中。

約莫片刻,他再回來時,手上多了兩樣東西,一盒雲南白藥,一個正正方方的銀色紙袋。

“待會別動,可能會有點疼,”他重新把司徒苗的腳搭在自己腿上,用蘸了藥膏的衛生棉柔和地擦拭,神情莊重。

沒有想象中的疼,司徒苗乖乖地等待著結束。

“好了,看來本少還有當醫生的潛質,”他幫她把襪子整理好,對自己塗藥的手藝十足滿意。

會塗藥就能有成醫生的潛質?司徒苗好笑,正要反駁,但瞧見他額頭上隱密的細汗,他剛才一定是十分克製手上的動作,司徒苗感動得眼眶一紅,聲音微啞,“是有潛質,你這樣的好。”

“以後不要再穿那雙鞋了,”銀色紙袋裏驀然是一個鞋盒,盧顏將它拿出,打開來是藍白相間色的運動鞋,為避免觸碰到她的傷處,他又小心翼翼地給她一隻隻換上。

大小尺碼合適得司徒苗格外驚訝,“你怎麼知道我的鞋碼?”

“檢查傷處時候,用手丈量過就記住了。”他說的簡單,實際上哪會如此容易,他幾乎是保持丈量後的手型到商場的鞋櫃,不敢鬆懈半秒,這若是以前他絕不相信自己會做這種傻氣的舉動。

“盧顏,你不要對我這麼好,”司徒苗別過頭,不去看盧顏,“你越是對我好,我越是不知所措。”

“怎麼了?”盧顏錯愕。

“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盧顏忍不住哈哈大笑,“我還以為是什麼理由,我都說了,我沒有未婚妻。”他係好安全帶後發動車子。

司徒苗可是因為這件事心情壓抑了整個下午,怎會善罷甘休,“你以後總會有的,所以別對我太溫柔。”

“什麼意思?”盧顏不懂。

“以你的家世,我自知自己幾斤幾兩,既然沒有可能,就別總給我希望。”說到這司徒苗難掩激動,呼吸絮亂,“盧顏,你到底是要如何,曖昧不清很有趣嗎?你既不說喜歡我,卻處處讓我想歪。“

“我……“

“打住,停車,我要下去,”一天的情緒終於爆發,她打斷盧顏的解釋,伸手要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別鬧,你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還不是因為喜歡你,我……”話從嘴出,司徒苗全身一僵。

這話在她說出口的霎那,盧顏的世界盛開璀璨而不朽的煙花,映亮無盡長空,他眼睛亮晶晶地問,“你剛才說了什麼?”

司徒苗頭一扭,臉紅得能滴出血來,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給人正麵表白,叫她怎麼能坦然自若。

“司徒苗,”盧顏語調歡愉,“你再說一次好不好?”

司徒苗不理。

紅綠燈口,他猛然刹住車,俯身給她一個擁抱,感受到懷中的柔軟,他用手輕撫她的青絲,喃語的低音醉人,“真好,我也喜歡你。“

喜歡的人正好喜歡自己,這無疑是種幸福。

矯情的話難以啟口,司徒苗隻有回擁,原來她內心的期盼,一直等的便是他的告白。

這一刻,車外喧嘩的世界再也與她無關,她的身體能感受的隻有對方傳遞過來的溫度,她的耳朵裏隻有他的呼吸,還有胸腔裏撲通撲通的心跳。

這一晚過去,注定有什麼不一樣了。

早春的天氣往往陰雨綿綿,A大地麵排水係統一般,連續幾日暴雨,整個學校都被籠罩在濕漉漉的水霧中,寒意無孔不入。

一早上陳衫兒望著窗外的細雨,苦著臉道:“天啊,再不出太陽,以後陳衫兒要變陳蘑菇了。”

司徒苗從衣櫃裏挑一件長外套加上,轉頭鼓勵好姐妹,“那也是朵嬌豔惹人愛的花蘑菇,我現在要出門了,上午沒課,午飯有人想要外帶的記得給我發短信。“

“大雨天你要去幹嘛?”陳衫兒滿臉困惑地抬頭。

奮鬥在遊戲前線的袁圓波瀾不驚地回複,“還能幹嘛,自然是去見情人呐。“

“不許調侃我。“司徒苗對穿衣鏡笑著整理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