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樓梯口傳來一陣哭嚎聲,嚇了幾人一跳。“爸......你怎麼就走了,也不等等我。”
李卓新動作快速的將自己女兒往懷裏抱,可惜露娜已經被驚醒,不安的嚶嚀起來:“媽媽,媽媽。”
夏末立馬伸手拍拍:“別怕,媽媽在這,乖乖睡覺。”可小姑娘已經驚醒,一臉惶恐的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再也無法入睡。
看看一路哀嚎過來的三人,夏末無奈的歎息,看來李卓新短時間是走不了,接過自己女兒說道:“我先帶她回去,你陪著大伯和小姑他們。”
這回李卓新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眉頭皺成一團。
李優卻反對,麵色如霜的說著:“卓新送她們回去,一會也不用來了。”
“小姑,我可以的,讓卓新陪著你們吧。”她知道即使李卓新留下也不能說些什麼,可他心裏一定是不想離開的。
“不用說了,你們回去,這裏我們會處理。”聽到哀嚎李南征走了出來。
李和平也勸解著:“回去吧,你在,我們反而不好說什麼。”接下來的場景不適合小輩在,他們要處理一些事情,老爺子臨終前交代的,對於李遠征的安排。
李卓新抱起自己的女兒,一手牽起夏末的手:“好,我先回去。”
在經過那一家三口的時候,李卓新目不斜視,連腳步都沒有停頓繼續往電梯口走去。
李遠征問道:“卓新,你要去哪裏?沒看到你父親在這嗎?你不準備守夜嗎?”
回答他的是空氣的對流寂靜無聲,李卓新帶著自己的妻兒繼續前進,半分注意力沒動,猶如眼前根本無人。夏末可以感受到蕭華母女投來的眼神,不甘、怨恨、仇視,可是這些都於她無關。她跟著李卓新的步伐前行,聽到後頭繼續哀嚎,夾雜嗬斥聲。
“沒事嗎?”夏末抓著他的手。
李卓新笑笑:“沒事,我們回家吧。”
對於他來說,現在心裏最重要的人都在什麼,已經不會去奢望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了。
沉痛悼念李易德同誌的橫幅就這麼掛在B市殯儀館的大門前,夏末和露娜也換上了黑色服裝站在殯儀館的角落,袖子上掛著孝孫媳的喪條,每天接受來往人群的異樣或者好奇抑或和善的目光洗禮。
這三天她每天準時到,然後到點離開,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接人待事有條有理。李家其他人對最後一點疑慮也消散,畢竟一個政客需要的不僅是一個花瓶一樣的妻子,而是個合作夥伴一樣的女人。家庭不能幫忙,那麼就要夠聰明,夏末算是過關了。
夏末其實心裏很不爽,這些審視評價,不管是惡意還是善意,都不是尊重人的表現。好在這是喪禮,不會有人太失禮,不然她準發飆。她揉揉自己的眼角,打起精神,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她心疼的看看露娜,小丫頭回給她一個笑臉,雖然她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但是依舊乖乖聽話。麵前又進來一堆慰問的人,李遠征沒說幾句又開始痛苦起來,這三天每每如此。再對比看看其他幾個,雖然悲戚,卻十分得體。果然教育很重要,孩子不能寵。
李曉霞趁著眾人沒注意,找了機會偷偷靠近,壓低聲音說:“你臉皮倒是夠厚,這個地方什麼時候輪到你站?”她看了夏末袖子上的黑色布條,低頭瞪了偷偷打量她的露娜一眼,眼神滿是怨毒。
夏末感覺到露娜的肢體的顫抖,往背後推推,眼神一暗,輕聲說著:“爺爺不允許出沒的你們都出現了,我怎麼不能來?”她微微側身,整理下頭發,露出一隻碧綠色的鐲子,滿意的看見不遠處蕭華的眼神暗了暗。
蕭華怎麼能不嫉妒,這個鐲子是老太太的陪嫁,李遠征結婚的時候傳給了卓亭亭,她幾次問起都沒有著落。本以為李卓新結婚時候會傳給葉琳,卻不想現在戴在了夏末的手上。老一輩熟悉李家的人都知道這個鐲子,難得的老坑種,可以算是李家媳婦的象征。
夏末知道這幾天她們母女一直尋思的找機會來找她麻煩,雖然不知道那天晚上李家兄弟姐妹說了什麼,但是李遠征一家對她的敵意很深。
李曉霞當然也看到了那個鐲子,嫉妒的發狂。“你別得意,我們是不會承認你們母女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