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想起年少時使計拿出的那個檔案袋子,或許幹爸的死和這件事情有關。在那堆資料裏麵確實見到過那樣一張單子,而且被她很隨意的夾在一本書中,如果自己的小屋沒有人動,那麼依舊會在她家書架或者李卓新家的書架中。
諷刺的是自己他們老早就擁有這麼大筆財富卻不知道,一直如此的兜兜轉轉,來來回回。
夏末搖搖頭帶著些玩笑意味問著:“那如果找到這批東西,需要充公嗎?”
李卓新不想去追究夏末去問這句話的心理,從他無意中得到這個消息一直押著沒有上報,因為這筆財富任何人得到都不是件好事。
他直視著夏末的眼睛,帶著邪魅的笑:“原則上贓物是需要充公的,前提是這批東西出現。至於歸屬那個國家界定不清,如果沒有這份貨單,它就會一直存在銀行,沒有人知道裏麵的東西。”
夏末看著此時的李卓新,笑了。她可以確定李卓新沒有上報這個消息,他依舊願意為她承擔風險。這批東西她沒準備讓它麵世,起碼在她有生之年絕對不會。
李卓新是那麼的了解夏末,她的一句話就能猜測到這東西絕對在她手中。他默認就代表夏末可以留下這批東西,他會幫她隱瞞。這就好比他之前說過的一句話:如果你想殺人,那麼我會幫你遞刀。
他愛這個女人,愛到沒有原則。況且這些原本就不屬於國家,不需要什麼都上交。若要說什麼,就隻能說夏末運氣太好。
分開多年就好像昨天,並沒有消磨多少兩人的默契,空氣突然凝結,兩人靜靜的看著彼此。仿佛有很多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李卓新覺得夏末的心態一如初見,雖然臉龐不再稚氣的,感覺卻依舊熟悉。
他苦笑道:“我終於知道你在氣我什麼了,因為我不能像你信任我一樣信任你,做到完全坦白。你怨我不說一句就將你送走,不給你任何機會。你怎麼可以這麼傻,我本以為你要的會多一些。”
夏末要的從來就隻是坦白和信任,如果當年李卓新原原本本的告訴夏末她需要做什麼,那麼她絕對會站在他身後一聲不吭。
可李卓新沒有,因為他不自信,他質疑夏末對他的用情的程度,將她隔離開這個圈子,這恰恰是最傷人的部分。
這真了印證徐誌摩的那句詩詞:聰明的人,喜歡猜心。傻氣的人,喜歡給心。你以為我刀槍不入,我以為你百毒不侵。
兩人都是聰明且戒備心理很強的人,在相處中夏末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傻子,尤其是在質問陳明勉那回,她覺得她自己像個自以為是的小醜,傻透了。於是她開始封閉自己的感官,不去想不去聽,隻守著露娜就好。
“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討論那些依舊沒有什麼意義了。現在我隻想讓露娜陪老人一段日子,然後回去過自己的日子,僅此而已。”夏末看了看在風中搖曳的波斯菊,已經殘敗不堪。
“那我們呢?”李卓新問道。
“我們嗎?順其自然吧。維持現狀,就這麼看著露娜長大就好,不是挺好的嗎?”夏末聳聳肩,語氣輕鬆的說著。
李卓新在心裏咆哮,好,好個屁。維持現狀不就是繼續讓自己女兒認賊作父嗎?讓別人睡他女人嘛?可他不敢直接說出來,因為夏末絕對會回他一句活該的。
看著即將離開的夏末,李卓新拉住他的手:“那能不能讓露娜不要喊其他男人爹地?她有親生父親,就是我。”他拍拍自己的胸口,標注正版本尊在此。
夏末憋著笑:“為什麼,奧利維爾看著露娜出生,從小就這麼叫,這是既定的事實,沒有必要改變。”
李卓新咆哮著:“可老子聽著不爽,我不管,必須讓女兒改口。”
“嘖,發什麼瘋?別忘記告訴你小姑我的決定,談論到此結束,我需要去準備一些東西了,你隨意。”轉過身,夏末就笑的開懷。
李卓新非常不爽的看著夏末的背影,氣的肝疼。這女人是不是生了孩子脾氣就大了,以前的夏末可不敢這樣。李卓新選擇性的忽略了夏末從前直接摔車門,或者棄他而去的那些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