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音笑著說:“小家夥打了一針已經睡了,我們突然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肯定是要嚇到她的。”她拍拍自己母親的手讓她安心,回家後再說。
麵對卓李兩家一眾人,夏末沉默,更不可能主動開口。
在座的幾人大多知道夏末的存在,即使李卓新沒有正式介紹過,大概也從其他渠道知道有這麼一個女人。
現在應該討論的已經不是露娜到底是不是李卓新親生女兒,夏末之前閃躲的態度表明一切。露娜的歸屬成現在眾人探討的重點,而這正是夏末最不願意去麵對的事。
幫露娜打針的李二姑率先開口:“你開給我的這些藥物清單都是含有輕微的鎮靜、催眠、抗驚厥的成分,她一個四周左右的小女孩,你讓她吃這些?”後麵的語氣明顯帶著嚴厲和不認同,毫不客氣開門見山的說著:“雖然安眠成分很少,但是對小孩的影響是肯定存在的。我不認為你是個合格的母親。”
夏末當時也是慌了,將能想起的出現在腦海中以前用過的藥物都寫了一遍,她不知道露娜當時的情況應該用那種,隻能全部寫上。這讓收到傳真的李家二姑嚇了一大跳,以為是個嚴重不正常的小孩,衝到醫院帶了一堆藥物直接殺了過來。
李文音是在座除了卓昌源外最熟悉夏末的個人,開口幫腔道:“姑姑,夏末不是個莽撞的人,她一定有自己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
梁亞楠拉拉自己女兒的袖子,讓她安靜。
李大姑聽陳晨提起過夏末,看著這個外形十分優秀的女子,輕聲問著:“小姑娘以前吃過這些藥?為什麼?”
夏末點點頭,因為那是事實,雖然時間不久吃的也不多,但是確實吃過。
李二姑見夏末點頭可不管那麼多,這可是她們失望後重新燃起最後的希望,何況那大眼睛是真的太像自己母親了,實在不能淡定。“不管是有什麼原因或者借口,作為一個醫生,反正我是接受不了,更不會開。”
夏末想起記憶中那段揪心的記憶,輕輕撫著自己的額頭,輕歎:“我承認自己確實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如果有辦法抹去那些傷害,我情願自己少活幾年。那時候露娜剛滿兩周,我們搬到紐約不久,我去Chinatown請了一個華人當保姆。我觀察了很久人很不錯,輕聲細語,對待露娜也很好;萬萬沒想到她有一個愛喝酒的洋丈夫和不靠譜的兒子。那周露娜一直反複發燒,我必須去米蘭拍攝一組片子,我第一次將她留在家中,我請朋友幫忙照料。”
誰都沒有想到奧利維爾的醫院會突然發生劫持人質事件,離開了五個小時,等回到家已經沒有了露娜的身影。隨後報警偵查,可保姆和露娜太熟了,不哭不鬧完全不容易察覺異樣,這對偵查工作帶來很大麻煩。
夏末別開臉:“保姆夥同她家人綁架了露娜,偽裝她走失。那一個星期我吃不好睡不好。回來之後露娜變得既膽小又孤僻,半夜會莫名哭喊驚叫,沒有辦法我隻能帶她去看兒童心理醫生。之後,無論我去哪裏都會帶上她,因為承受不住失去她的後果。”
夏末看了眾人一圈:“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打著什麼想法,但是沒有人能分開我們,我不會允許。”
最後一句話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夏末的意思,這樣的情景很容易讓人想到他們要當壞人搶走露娜。
卓莫沒等李家人開口,安撫著夏末:“別擔心,我們不會分開你們的,隻要能經常見到她就好了。你能滿足我這個半個身子已經踏進棺材老頭子的願望嗎?我隻想感受幾年天倫之樂。”
夏末不解:“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以後肯定是會再有小孩的,而我承諾隻會有露娜這一個小孩。如果你們想露娜,可以去看她,我也會經常帶她回來看你們。但是我不想她留在這個環境,流言蜚語太多。”
所有人沉默不語,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夏末,她大方的承認露娜的身份也承諾會經常帶小姑娘回來,也不介意他們的探訪,就像所有離婚家庭會做的一樣。可露娜對她們的意義不一樣,所有人都不想讓她離開。
李文音歎了一口氣:“還是我來說吧。不知道什麼原因小新患有ED症,也就是****功能障礙,他可能不會再有小孩。這也是我們兩家大半夜都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露娜對我們來說太重要的。就像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遇到大赦一樣,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
夏末聽到這話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你是在開玩笑嗎?如果是這樣,那麼也不用多說什麼了,露娜根本也不是他的小孩。”
李卓新患有這樣的疾病嗎,那麼以前和她滾被單的難道是鬼不成?可所有的人嚴肅表情和沉默讓夏末皺眉,小心的猜測:“他這幾年發生了什麼嗎?”
卓昌源譏諷:“這是真的,我曾經以為他是在防抗,找了幾個女的試探過。他發生過什麼,你還關心嗎?如果你還惦念你們之間的愛戀,那麼就讓小丫頭跟卓新嗎?讓他能在B市挺起腰杆子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