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珍離鬧劇中心最遠,見兩人小聲嘀咕,諷刺的說著:“喲,你倒是聰明,我們辛辛苦苦培養她長大讀書賺錢,你現在一句媽媽就想認回去,門都沒有。我告訴你夏末,你爸現在的老婆是我,你要喊也隻能喊我媽。你賺的錢,要給也隻能給我。”
夏末沒有理會她的叫囂,因為急診室的燈熄滅了,她猛的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王振國看著急診室外吵鬧的眾人大聲喊道:“都吵什麼?這裏是醫院,要吵都給我出去。姐,你帶著曼曼在這邊鬧什麼?還沒鬧夠嗎?”
王大姑是靠著他的關係進的醫院,因此不敢太大聲,拉著自己女兒說:“你看看你外甥女的脖子就是她掐的,我隻是想討回公道,有錯嗎?是,我家曼曼是說了一些實話,我也承認,但那也是她自己做錯事。今天,說什麼都要把她送警察局去。”
夏末轉頭:“如果我奶奶安全,那麼你們想帶我去哪就去哪,隻要你們有那個本事。”然後轉頭直直的看著王振國,眼神幹淨透明:“叔叔,我奶奶怎麼樣了。”
王振國嚇了一跳,因為他看到夏末的眼裏隻有呆滯和空洞,他一把抓住夏末的手腕:“末末,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末死命掙紮著:“我知道,你是醫生,也是蔚蔚的繼父。醫生,我奶奶怎麼樣了?”
王振國看著恢複正常的夏末,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放開她的手悲傷的說著:“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已經停止心跳,我會讓急救車送你們回去,趁她沒有僵硬換身衣服吧。”
夏末腦海裏一直回蕩著那幾個字:病人已經停止心跳。這是死了嗎?她摸摸自己的心口,明明還是跳動著的。
周邊響起哀嚎聲,夏末看著夏奶奶被推了出來,就這麼安詳的躺著,雙眼緊閉。她聽見周邊他們不停的喊著:阿母,我們回家了。
作為曾經的籃球校隊成員,夏末的爆發力是驚人的,在眾人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狠狠甩了黃曼曼一個響亮的耳光:“現在的結果你滿意嗎?她死了,我奶奶死了。你看到沒有,她就躺在哪裏。”
夏國安看著有些夏末過激的激動,拉過她的手就是一巴掌:“你是瘋了是不是,還鬧?如果今天你不來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我有眼睛也認識字,我不管你現在多有本事,你姓夏就是我的女兒。如果你再鬧,那麼就不要再回夏家,也不用送你奶奶最後一程了。”
夏末胸口劇烈的起伏了,胸口一口氣就這麼硬生生的堵著,全身發抖。
黃曼曼害怕的躲在她媽媽後麵,不敢看夏末通紅的眼睛。夏末繼續說著:“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告訴你,你必須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至於你,你最好慶幸自己手腳夠幹淨,不然......”
王大姑冷笑:“不然怎麼樣,別把自己看的太能耐,這世界不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了算的。她剛剛當著你們麵動手,你們沒看見嗎?”
兩名民警剛剛接到局裏來的電話,一定要保護好夏末回到家再回局裏報道,因為她很重要。因此兩人一致回答:“我剛剛再和距離彙報談論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不好意思,真沒看到。你呢?”
另一個較年輕的幹警轉過頭:“抱歉,我剛剛去抽煙去了,也沒看到。”
王大姑吃驚的看著兩人,再看看夏末臉上揚起的冷笑,心裏發怵,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王振國攔著要跟著夏末離開的林鳳問道:“夏家有什麼不良的病史嗎?”
林鳳想了想搖搖頭,王振國看著夏末離去的背景,兩名民警一左一右的跟著,小心的看護。或許她是真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後台,因為夏奶奶住院不久他就接到領導通知,小心看護,維持原有狀況,不準惡化。
隻是世事難料,本來還能拖上一兩個月的人,就這麼突然去了。他想著夏末那空洞的眼神,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單調的鈴聲在警車內響起,夏末立馬接了起來:“李卓新,你怎麼還沒來?怎麼辦,他們說奶奶死了?是我害死她嗎?他說是。”
李卓新看著站在自己房門的兩名警衛,安撫的說著:“末末,不是你害的,別聽他們的話,等我去接你。研究所有個師姐想不開跳樓了,我走不開,你好好處理完奶奶的事情,我就去接你了。號碼?”
他掛了電話就給郭清打去,因為他這次手伸的太長,已經引起老爺子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