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覺得自己的信用額度在李卓新那邊已經快透支完了,因為她再一次留書出走,如果不這麼做她離不開B市,這也是無奈之舉,最近他對待自己太小心翼翼了。突然她想著如果以後兩人之間生個女兒怎麼辦,他是不是要整天背著走?
坐在飛機上的她輕笑出聲,引起旁邊人的注意,她拉下自己眼罩和帽子,隨即陷入悲傷。這樣的事情隻存在於想象中,他們之間不能有孩子,這是卓小舅與她之間的硬性規定。她隻能是李卓新的女人,不能是卓太太。
想到這讓夏末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繼續走下去,因為感覺好幸福。高空的氣壓讓夏末心情沉默,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回到家的李卓新再一次暴怒,這丫頭的壞習慣真多,得一個個改過來。他撥通許奇亮的電話,讓他時刻注意衛星定位,如果有異常記得通知他。他揉揉額頭苦笑,看來他這準備見家長的意圖被發現了,不然怎麼跑的這麼快。
情況比夏末想的糟糕許多,當她趕到醫院才發現夏奶奶已經陷入昏迷,即使醒來的時間也很短暫,她開始害怕失去。
夏國安打著開水慢悠悠的走進擁擠的病房,這幾天都是他守在這邊,因為無所事事。看著自己母親病床前出現的瘦高身影問道:“姑娘你是不是認錯病床,這是我阿母的病床,她已經昏迷一天了。”
夏末轉過身,看到的是個黑瘦的中年男子,頭發有些許的蒼白,和過年時見到的圓潤意氣風發差別很大。夏末拿下墨鏡,對著他點頭:“你好,我是來看奶奶的,你應該也累了,要不先睡會吧。”
夏國安看了看這個陌生客氣的女兒,比之前見麵時更高更瘦了些,如果不是五官沒變他還真人不出來。“哦,是末末回來了,怎麼這麼瘦?”
夏末:“工作要求我不能太胖,這樣挺好的。”接過開水瓶,倒水準備幫夏奶奶做清理。
夏國安有些尷尬的站在一邊,因為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你姑姑她們昨天剛幫你奶奶洗過,擦擦臉和手腳就好。”
夏末輕聲應著:“知道了。”隨後就不再開口,擰著毛巾為她擦臉,洗手洗腳,然後剪指甲。
氣氛很沉默,也許是因為醫院的關係,這邊住著許多心腦血管疾病的老人,夏奶奶算是這邊的常客,每年變季節總要來一兩回。之所以選擇這個醫院是因為這裏的副主任醫師是王振國,夏末姐姐的繼父,有關係好安排床位,不然隻能睡過道。
夏國安:“那個,我先去買點早餐和水果,你應該也沒吃,一會你姑姑叔叔他們就要過來了。”
夏末依舊客套:“好的,謝謝。”
原本應該親近的血親,在一年年的消磨中變得客套陌生,已經無話可說,相處一室隻有尷尬。夏末看著他離開時佝僂的背影,轉過身繼續拉著夏奶奶的手。
夏奶奶醒來時,夏末正趴在床邊休息,很安心。老人用手摸摸她的頭發:“是末末回來了,肚子餓不餓?”
夏末撒嬌的連同被子抱著她的腰:“嗯,回來了,想吃奶奶做的荷葉糯米糕。”
夏奶奶高興的笑著:“好好好,等奶奶出院就給你做,這次多放點紅棗和葡萄幹。”
聽著夏奶奶中氣十足的笑聲,夏末很開心:“好啊,到時候我一口氣吃掉五個。”
隔壁床的人羨慕的說著夏末一來就給她整理的事情,還問了醫師好多事情,讓夏奶奶臉上笑容不斷。如果不是老大爺需要做常規檢查,估計還能一直聊下去。
夏奶奶輕輕的一下下拍著夏末的背問:“末末,你怎麼這麼就沒回來,也沒打電話,不要忙著去賺錢,奶奶這邊有。我聽說你不去學校上課,那麼好的學校不去可惜了。”
夏末抬起頭:“奶奶,你聽誰瞎說的,我隻是休息一年,工作太忙了。等空了我還回去讀書,你知道的,我最喜歡讀書。”
夏奶奶:“是的,你從小就愛讀書,成績也好。剛入院時候你姐姐帶著她姑姑和表姐來看我時候說的,我當時就不信,果然是。她們想讓你幫幫忙,我也聯係不上你,若能幫就幫一把,你媽媽也難做。”
夏末沒有回答,她拿出手機,上麵有一張李卓新特意弄進去的她拿著獎杯的照片:“你看,這是我在美國比賽得獎的照片,我是我們國家第一個人呢。”
夏奶奶拿過老花眼鏡使勁看著,果然長的很像自己孫女,開心的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陌生的聲音傳來:“末末奶奶,你今天氣色看起來不錯,我給你做了點湯。蔚蔚正好也回來了,帶她來看看你。”
夏末看著這個完全沒有自己影響中模樣的女人笑著說:“你好,謝謝你來看奶奶。”
女人已經好幾年沒見到夏末了,她很高但是非常瘦,人很白卻沒有健康的紅。“末末回來了,聽說去美國比賽了,報紙上說得了全世界第四名,很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