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3 / 3)

王文秀放下皮箱,走過去,抓起兩支槍,上了子彈,插入腰間。

“我去找我的兄弟了!你們的地盤,太嚴肅,站久了會腿軟。”

小曼本想攔住他,不許他亂拿武器,但王文秀說:“我幫你們辦事,借武器也是應該的。”

王文秀出了門,來到木階梯前,走到楊東義身邊。

“東兄。我見到她了。”

楊東義在屋簷下的廊道閑坐,已經隱約猜到,但聽到這句話,依舊有些吃驚。

“我見到杜海凰了。她早已大不如前。腿殘廢了。幾乎是個廢人。”

楊東義歎氣。“仁君與宗先生還沒分道揚鑣時,她便與宗先生是忘年好友了。她一直暗戀宗先生。特別是在仁君遇到危險時,宗先生曾救過他們父女。她便發誓非宗先生不嫁。本來這事情沒什麼特別,仁君也有意拉攏宗先生。但仁君和宗先生之間,因為宗先生聯合千峰寨反對修路的事成了死敵。——如此一來,他們怎麼可能在一起。”

王文秀說:“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一層隱情。”

“後來,仁君打算把位子傳給杜赤焱,把她嫁給義弟。她嚴詞拒絕。後來,你也知道,發生了宗先生攜女私逃的事。她說,她寧肯殺了宗先生,也不容許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可是,當時她下不了手。仁君知道這件事,就欺騙她,說幫她找宗先生,其實派了黑嶽,杜赤焱等高手,去雪山刺殺宗先生,斷絕她這念頭。可是,她是個性子激烈的人,從此離開了仁君。後來,仁君死在鏡湖畔。她為了替宗先生報見死不救之仇,去水月宮逼迫我的兄長東將透露華伯行蹤,不慎中了機關,落入仁君的工廠的酸化池水中,跌斷了腿。也落了個殘廢。”

“我沒能下手殺她。畢竟,她從小就與我兄長東將結拜為兄妹。那時候,她還跟著仁君住在鏡湖畔。大家還沒有分道揚鑣。”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找個可以繼承她的邪惡的人,沒想到,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鐵成的朋友。”王文秀說。

“唉,他們都是仁君一手培養的惡人。當年,仁君為了對付華伯和宗夏,培養了四大高手。外加一個貼身侍衛。雖然有人棄暗投明,但大多數人都是頑固的邪派,決不肯輕易罷休。”

李衛站在一旁,斜睨那皮箱,朝一旁的手下眼神示意。

小曼比劃著問王文秀:“你還當我是朋友麼?我幫小姐利用了你,你的兄弟,還有他的朋友。”

“你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

王文秀說起碧霄峰的遭遇,心有餘悸,問及那個出刀快如閃電的人,仔細描述了他的刀法,想知道這號人物的底細。小曼聽了,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而是淡淡的比劃說:“曾聽過大家談論清龍會,知道其中一個高手叫做邪七,是北快刀門的門人。因為,他用的是袖裏匕首刀,手臂和衣袖遮擋住了他的動作。所以,你看不到他出刀收刀。”

“怪不得,他的刀不寬,僅有一尺長。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之中。”

“是的,他是清龍會的三個邪字號殺手之一。另一個邪字號殺手,半年前,已經死在小姐的手下。還有一個是長頭發的桑五。那個趙祿聽說是西南刀法的傳人,出手很剛烈,依靠在江湖打殺中闖出來的名頭,也不是浪得虛名的。不過,在邪七麵前,不堪一擊。”

“你怎麼,懂得這麼多?”

小曼神色詭秘:“兩軍交戰,情報最重要。如果,他們有什麼能人都調查不清楚,那麼我們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夜幕下的風,在海浪聲中呼嘯襲來。

洪可馨的身影站在鏽蝕的欄杆旁,眺望風雲變幻的天地。

李衛本在窗外望風,看到手下返回,立刻闖進去,“走吧,清龍會的人快到了。”

大家都拿起武器,準備撤退。

周喜兒讓李衛幫忙送信給太子,請******個忙。李衛猶豫一會,匆匆走了。

王文秀獨自來到臨海欄杆旁,看到洪可馨,私下問:“洪小姐。我在江湖上,聽你們堂口的人說,李衛身為行動評估審核的人,與殺手訓練組的紅旗大爺楊東義不合。李衛把莊園的紅棍勇士中的周喜兒的反對者,都派去執行危險任務,去刺殺帝國財閥的黑嶽,結果反被黑嶽的手下在七星寨的礦山穀地包圍,傷亡慘重。——楊東義僥幸生還。所以,楊東義憤然解散了堂口之下的三十六人的紅棍小組。讓其它生還及殘廢的人離開了莊園,自己也銷聲匿跡,最近才出現。可有此事?”

洪可馨搖頭,“他是周喜兒的人。她自有她的安排。你不要多管閑事。至於你所說的這些,我看是江湖上的人的誤解罷了。”

周喜兒出來了,眼光好似利刃,在眾人身上一掃,假裝與大家商議:“如今,我們的產業大多被毀掉了。本門有難,靠我們單打獨鬥毫無勝算。清龍會的後台是黑嶽。太子的父親與黑嶽是同門,由他出麵調和最好不過。我們不是求他,這隻是權宜之計。待恢複元氣,咱們立刻去報仇。”

“可是,他怎麼可能會幫我們。雖然我們是合夥人,但他們都是仁君的組織之下的同門弟兄。”洪可馨說。

周喜兒拿起隨身攜帶的密碼箱,箱子裏麵放著她掌管的幫會的開銷帳目。“這個你不必擔心,我自有我的辦法。而且,他們這群人眼裏,隻有利益,沒有真正的同門。否則,太子就不會任用黑嶽的對手杜赤焱。”

王文秀朝周喜兒一望,不明白她打的什麼算盤,有些疑惑,但不便多問。

“我們失去了莊園,已經無路可退,今天,我們必須孤注一擲。”周喜兒說,“我們必須為莊園死難的弟兄複仇。新仇舊恨,跟他們一起算。”她這麼說,是想爭取人心,為自己樹立領導地位。另一個目的是借報仇消耗紅葉堂的殘存的力量。

何媤琪想起莊園被火焚毀,落下淚來。

洪可馨則說:“沒什麼好傷心的。”

大家商議今後的對策。有人主張複仇,有人主張逃避。小屋內的爭執激烈了。何媤琪堅持要去找對方報仇。洪可馨反對。大家舉手表決。讚成反擊的人占據大多數。周喜兒指責洪可馨勾結外人,拒絕複仇,是要叛變。洪可馨淡淡地說:“我們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去做。必須先把地圖解碼。何必生枝節。再說,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貿然報仇,無異於以卵擊石。”周喜兒否定她,“我信不過他們。”

王文秀說:“你又不是莊園的主人,為什麼處處發號施令?大不了大家都拿不到兀鷲崖的黃金。”

這句話倒是讓周喜兒無話可答。

洪可馨說:“他們堂口有屬於自己的那份,必須帶他去。”

何媤琪站在周喜兒和洪可馨身邊,不知道該相信誰,聽誰的。

偏偏此時,李衛不見了蹤影。那個王文秀帶來的箱子,也被人掉包了。

王文秀怒斥周喜兒動手腳。周喜兒則說他故意來詐騙。大家相持不下。

莊園的人馬已經陷入了混亂了。

王文秀說:“好吧,那我走了。——哼,大不了我不要了。”

何媤琪看看周喜兒,希望她說句話。

李衛在周喜兒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周喜兒神色疑惑,堅決否認是自己的人掉包他的箱子內的東西,還說可以讓他搜。

“你去七星寨礦山等我們。”洪可馨說,“我們先解決了這眼前的事,再商討丟物之事。”

王文秀點頭,先離開了。

此時。

突然電話響了。

“太歲的人馬很快就到了。”何媤琪接了電話,在周喜兒耳旁輕聲說。

大家警覺起來,約好接頭地點,匆忙分頭出發。

洪可馨獨自開車離開要塞,去山崖下的鵲山遠洋碼頭的大倉庫。

這倉庫裏存滿了各種貨物,堆積如山。自與對手交鋒後,海雲企業被襲擊,所有事務停擺了,但洪可馨把許多公司的物品,提前轉移到了這兒。她在倉庫的小辦公室攤開要塞內的那幅被周喜兒扯下的地圖,看著上麵用紅圈勾勒的地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