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三章(1 / 3)

蘇仙話一說出口,全場鴉雀無聲。

吳清濤知道,其實蘇仙也是個苦命的癡情人,堂堂仙人,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飛升天界的機會,在五行門等了數百年,帶著吳清濤四處跑,這是何等的魄力!

“想!”蘇念慈想也不想地應道。

“那你修煉要做什麼呢?”蘇仙伸出手,將蘇念慈從蘇仁的懷裏接過來,像是爺爺抱著孫子一樣,親昵地摸了摸蘇念慈的腦袋。

“找我娘親,爹爹說,隻有長大了才能出去找娘親。我想修煉,想快快長大。”蘇念慈說道。

“把手伸出來,讓爺爺看看你有沒有修煉的天分。”蘇仙說道。

蘇念慈乖巧地伸出手,白嫩嫩,肉嘟嘟的。

蘇仙探出三根手指在蘇念慈的手上捏了捏,給這小家夥摸根骨,測資質。可是捏了之後,蘇仙忍不住搖了搖頭。

“根骨欠佳,無法煉氣,而且天生隱疾,天賦倒是不錯,可惜了...”蘇仙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蘇大高人,難不成我兒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蘇仁在一旁看著,急切問道。原本還有些大喜過望的,聽到蘇仙的話後,難免有些失落。

“老夫說可惜,是因為這次出門走得急,忘記帶通絡丹了。不然給小娃吃下去,打通筋脈,梳理根骨,倒是有可能踏上修煉之路。”蘇仙說罷,目光便轉向吳清濤,直直盯著,臉上的笑意不言而喻。

蘇仁能當上將軍,腦袋也算靈光,當場就衝著吳清濤行禮道:“爆哥,小的願意花費任何代價,望爆哥能夠賜丹,成全小兒。”

吳清濤還能說什麼?你丫明明能夠憑借自己的仙人之力幫這小娃娃洗筋伐髓,非要哥破費?不過既然蘇仙都這麼暗示了,吳清濤豈有不給之理。當下便是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顆通體圓潤的丹藥來,丟給了蘇仁。

“代價就算了,畢竟我們還要在這裏住幾天,多有麻煩。”吳清濤擺擺手說道,一顆通絡丹對於吳清濤來說,並不算什麼。

“爆哥慷慨!謝爆哥贈丹!”蘇仁接過通絡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十分激動地說道。

“嗯,拿來吧,這通絡丹雖然是下品丹藥,但藥力也不是一個五歲的小娃娃能夠承受的,有老夫護法,保準你兒子萬無一失。”蘇仙伸出手說道。

蘇仁也不猶豫,直接將通絡丹給了蘇仙,臉上的喜悅怎麼也遮掩不住。這份機緣,可謂是重如天山,怎能不讓蘇仁激動。

蘇仙接過通絡丹,示意蘇念慈吞下去,然後一隻手放在蘇念慈的背後,淳厚的仙家力量從蘇仙的手掌中緩緩滲進蘇念慈的背後,幫蘇念慈把丹藥化開,綿綿的藥力散至全身各處,滋養蘇念慈的身體,疏通筋絡,血管脈搏,還有打通丹田。

當初何英俊服下通絡丹的時候,梳理筋脈,打通丹田時產生的疼痛可是讓何英俊吃了不少苦頭,蘇念慈才五歲,在蘇仁的溺愛下幾乎沒吃過什麼苦頭,不可能扛得住。即便有蘇仙護法,也是刻意控製了力度,讓蘇念慈感覺到一點痛苦,試圖磨練其意誌。

蘇念慈小臉憋得漲紅,死死閉著嘴巴,一聲不吭。但是疼痛還是讓這個五歲的小娃娃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捏緊了拳頭,愣是不肯吭聲。

要是喊疼的話,老爺爺一定不喜歡小慈了,就不會教小慈修煉,小慈也就找不到娘親了。為了娘親,小慈要忍下去。

蘇仙有些詫異,蘇念慈渾身發汗,顯然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這小娃娃想念母親,居然可以忍受到這種程度,就連吳清濤,也不禁有些動容。

蘇仁在一旁,更是擔心得額頭直冒汗。

蘇念慈終究是年紀小,沒過多久,就已經兩眼發黑,支持不住了。好在蘇仙及時收手,把蘇念慈體內的雜質徹底清除,穩固筋脈,打通了丹田。就連隱疾,也是幫蘇念慈給消去了。

現在的蘇念慈,已經能夠勉強踏入修煉之路,還算不上天才之列。

“行了,帶小娃娃出去洗洗吧。”蘇仙在額頭上抹了抹,假裝是用力過度,顯得自己有多辛苦一樣。吳清濤在一旁暗笑,真是個戲精,這個時候演戲,肯定是有所企圖。

果然,蘇仁見到蘇仙這般模樣,像是耗費了多大力氣般,急忙上前問道:“蘇大高人,您不要緊吧。”

蘇仙假意錘了錘腰,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咯,這點小事差點要了我的老命,要是有兩壇一百五十年份的,十二壇一百年份的,還有一壇三百年份的顰酒放在麵前就好咯。人老了,也就這點嗜好...”

蘇仁聽罷,麵色鐵青,蘇仙剛才說的這些,差不多是他所有的存貨。還有那一壇三百年份的顰酒,老天!他是怎麼知道的?那可是我打算留到慈兒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的...

罷了罷了,一場機緣,換區區顰酒,值了!

蘇仁臉色陰晴不定,但最終還是擺出一副佩服的模樣,豎起大拇指說道:“高人神機妙算,厲害!”

吳清濤一臉無奈,這老家夥的臉皮程度再次刷新了吳清濤的認知,最珍貴的丹藥是哥出的,怎麼功勞全算在了你頭上?你丫還一臉受用的表情,不害臊?

蘇仁說罷,當即就叫人準備好了顰酒,送至房間,供蘇仙享用。盡管還是有些心痛,多年的積蓄就這麼沒了。

至於蘇念慈,筋脈內的雜質全部被排出體外,黏乎乎,髒兮兮的,瓷娃娃都變成了泥娃娃,被下人帶下去沐浴去了。

吃喝完後,蘇仁這回是真的打心底裏尊敬吳清濤和蘇仙倆人了,無他,隻因倆人送了蘇念慈一場機緣!是世俗中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吃喝之後,蘇仁便親自給吳清濤和蘇仙帶路,殷勤無比。

到了晚上,吳清濤看了一眼蘇仙,天色已黑,是時候該辦正事了。

天色一黑,整座將軍府邸都變得安靜下來,尤其是蘇仁暗中下令,所有人不得驚擾兩位修煉者大人,否則家法伺候!

待得三更天,吳清濤便是起身,換上一身幹淨利落的黑色勁裝,出了門,打算與瘦猴會麵。

剛到邊關時,吳清濤便給瘦猴發了符令,正好瘦猴離這裏不遠,進了邊關往裏走十幾裏,一座還算豐饒的小城內。

憑吳清濤如今的實力,十幾裏地,並不算什麼距離,再加上已經運用得爐火純青的瞬步,再也不會發生當初腦袋撞到牆上的尷尬情況了。

不到半個時辰,吳清濤便出現在了城牆之外,腳下輕輕一跺,便是越過了三層樓高的城牆,還不發出一絲聲音,沒有驚擾到任何一名守城的士兵。

根據瘦猴的指引,吳清濤在城內小巷中七拐八拐,動作靈活無比,很快便找到了瘦猴說的地方。

一間老舊的瓦房內,還點著一盞殘燈,風輕輕一吹,火苗隨風搖擺,險些被吹滅。吳清濤推開蝕爛的木門,在寂靜的夜晚發出一聲吱呀的聲音。吳清濤側身進門,將門掩上,此時瘦猴已經在方桌上擺了幾碟小菜,還有一壺好酒,倒入杯中,酒香四溢。

“爆哥,您來了。”瘦猴看到來人是吳清濤後,便放鬆警惕,將酒繼續倒滿,說道。

“嗯。”吳清濤坐在瘦猴對麵,將酒杯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此時,涼風索索,吹落幾片殘葉,夜色朦朧,從瓦縫間灑了進來,落在了瘦猴臉上。許久不見,吳清濤發現瘦猴比初次遇見時胖了一些,臉蛋變得有些圓潤,但還是顯得有些瘦弱。

“瘦猴,你來了幾天,打聽到了什麼消息?”吳清濤將酒杯放下,打量了一下瘦猴,說道。

瘦猴急忙給吳清濤把酒滿上,同時說道:“爆哥,事情嚴重了。您可知道當初俊哥家族被滅,父母雙亡,是何人所為嗎?正是這座縣城的城主幹的好事!就連前些天俊哥回家祭祖,也是他通知聖血宗,派人抓走了俊哥。”

“瘦猴,你給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說出來。”吳清濤眯著眼,臉色低沉,在昏暗的燭光中,顯得有些滲人。

就連瘦猴心裏都有些發怵,也是瘦猴第一次見到吳清濤露出這種表情。

“當初,大約在十年前,俊哥在外麵遊玩,城主派人抄了俊哥的家,還把俊哥的父母抓起來,吊到城牆上示眾。幸好俊哥家有一名老者常年習武,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在官兵的層層包圍之下,硬是殺出了一條路,逃出城外,還救下了被城主派去殺手暗殺的俊哥。那老者帶著俊哥一路躲逃,後來傷勢太嚴重,死在了路上。而俊哥一路逃離,直到被五行門弟子救下,看俊哥可憐,便在玉膳堂內給俊哥找了份差事,這一做就是十年。那會俊哥,也才十一二歲。”

瘦猴說著說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潤潤嘴唇,繼續說道:“當初城主陷害何家時,據說是為了某件寶貝,起了貪念,便誣蔑何家與外黨勾結,圖謀不軌,便將何家上下全部抓了起來,抄家抄底,還將俊哥父母吊在城牆上,足足七天,受盡屈辱折磨死去。”

碰!

吳清濤一拳頭狠狠地錘在了桌麵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凹痕。

“我問你,俊哥目前的修為應該在三十周天左右,為何俊哥回來不報仇,宰了那狗城主。”吳清濤語氣森冷,臉上滿是寒意。

“額,據說那城主的兒子是修煉者,修為在七十周天之上!俊哥不敢打草驚蛇,隻是偷偷回到祖屋祭拜了先祖,還有雙親。據我推測,那城主之子,很有可能是聖血宗賊子。”瘦猴壓低了聲音,在吳清濤耳邊輕聲說道。

“哼!聖血宗又如何?哥當初殺的聖血宗賊子還少嗎?”吳清濤冷哼一聲,眼裏盡是藐意。

當初在雲國,吳清濤殺了不少聖血宗的弟子,而且大部分還都是天才弟子。血途河的弟弟血星河,就是死在了吳清濤的手上。

瘦猴知道吳清濤煉氣修為不高,但是實力卻是高深莫測。可是對手是聖血宗,瘦猴也不禁為吳清濤擔憂。

“猴兒,事情我已經清楚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這裏的事,我來負責就好了。”吳清濤站起身,拍了拍瘦猴的肩膀,然後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