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
吳清濤一聲暴喝,手腕一翻,一劍揮向了嚴華持刀的手臂。
大刀劈空,氣勢也隨之傾泄而空,嚴華心頭一驚,再加上吳清濤一聲暴喝,氣勢淩人,竟是讓嚴華下意識地鬆開了雪鋼刀,飛身後退。
哐當!
雪鋼刀掉落在地上,發出鏗鏘之聲。
嚴華臉色通紅,及其難看。沒想到僅僅過了一招,就被對手給奪去了兵器。
對於高手而言,兵器被奪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情,嚴華成名已久,自認在江湖上,即便有高手能夠戰勝自己,也不可能一招就奪了自己的兵器。
但是事情就發生在眼前,嚴華不得不信,想想剛才吳清濤那一劍點的精妙,讓自己幾乎握不住手中大刀,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
吳清濤看到嚴華這般模樣,心中不禁冷笑,離合劍術的精妙,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能想象的?單單是輕輕的這一劍點,吳清濤就練了半月有餘,其中的技巧高深,已經達到了頂峰!
嚴華雖然武學境界高,刀法精妙,貼合自然,但是終究是老了,力道不足,吳清濤使出萬斤巨力,仍舊是力量使大了,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便卸掉了嚴華的刀勢。
“你小...你到底是什麼人?”嚴華陰沉著臉問道。
“五行門弟子,吳清濤!”吳清濤挺起胸膛,揚了揚下巴,說道。
“可是那天才弟子,人稱爆哥的吳清濤?!?”嚴華大驚失色,脫口道。
“沒錯!何英俊...是我兄弟。老賊,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吳清濤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目光冷冽如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兄弟...”嚴華強裝鎮定,俯身揖手,恭敬地說道:“吳大人,這都是誤會,小人為官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千萬不要聽信讒言,被小人給誤導了。”
“哦?”吳清濤冷笑一聲,說道:“這麼說,我兄弟是小人咯。老賊,你應該知道,我所為何事。如果你承認你當初犯下的罪行,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否則...”
“我嚴某人一生,從來不做虧心事,無愧於心!你這是在汙蔑我,當初何家勾結外黨,上下私通,欲對朝廷不利!即便今天死在你手裏,也絕不會向你低頭的!”嚴華挺直身板,說得是鐵骨錚錚,一身正氣,反倒像是吳清濤在迫害嚴華一般。
吳清濤大鬧城主府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嚴華承認當初犯下的罪行,還何家一個清白。奈何嚴華死不承認,說的是正氣凜然,不明真相的人還真信了嚴華的話,以為吳清濤是來搗亂,誣陷嚴華的。
“哼!公道自在人心。嚴老賊,當初你見財起貪意,殺人奪寶,害得何家家破人亡,手段殘忍至極,行徑令人發指!如今你又投靠聖血宗,犯了滔天大罪!縱然你死不認罪也沒用,今日你必死!你嚴家上下,都會因你而受到牽連,你那當了聖血宗弟子的兒子,已經被天下正道所不容,也是死路一條!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了你嚴家父子的容身之處,坦白從寬,興許我還會給你一個痛快!”吳清濤喝道,聲音傳遍縣城。嚴華平日裏所作所為,早已經被眾人看在眼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動手吧,有本事給我個痛快!”嚴華昂起頭,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心裏頭卻是暗暗擔憂,嚴寬我兒,爹走了,你多保重!
“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逼我動手。記住,這是你自找的!”吳清濤無奈搖頭,這嚴華真是死鴨子嘴硬,非得逼哥動手才行。今日你承認也得承認,不承認也得承認,哥有的是手段挫了你的骨頭,讓你硬氣不起來!
提著劍,吳清濤便朝著嚴華一步一步走來。每走一步,劍動,血流不止!
不少忠心於嚴家的士兵,家丁手裏持著武器,前赴後繼地衝向吳清濤,居然一點都不畏懼生死,難不成吳清濤錯了?這嚴華居然能得這麼多人為他赴死的程度,莫非真是個好人?
但是吳清濤定睛一看,從嚴華的眼中捕捉到一絲恐慌,還有冷漠!
沒錯,就是冷漠。這些家丁,士兵像是著了魔一般,視死如歸,為他嚴華拋頭顱,灑熱血!他嚴華居然是一臉漠視的態度,似乎這是他們職責所在,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但凡是一個體恤百姓的好官,都不會對生命如此漠視。從嚴華的眼中,吳清濤看不出一絲不忍的神色,這絕對不正常!
再看看這些人,紛紛死在吳清濤的劍下,倒地的時候眼裏充滿了恐懼,惶恐,還有一絲解脫的意思。
吳清濤頓時明白了,嚴華之子乃是聖血宗的弟子,蠱惑人心也是聖血宗最擅長的手段之一。這些人一定是被蠱惑了,才會有如此異狀。
“醒來!!!”
吳清濤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腦海中一朵綻放的火焰紅蓮散發出無形的波動,順著聲音震蕩,威懾全場。還有上百名往前衝的家丁,士兵頓時一怔,紛紛被定身般呆立在原處。
吳清濤當頭棒喝,如同敲鍾般,震懾眾人的腦海,將控製他們的那股邪念給敲碎,給火焰紅蓮的無形波動給驅逐出了腦海。
“嗯?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有誓死保護那狗賊的想法?”
“真是鬼迷了心竅了,我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做這種事情?”
一眾家丁,士兵眼神中紛紛恢複清明,站在原處,摸不著頭腦,覺得十分疑惑。雖然當時覺得作為下屬,保護城主大人的行為理所當然,但是現在回想起來...
呸!老子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這個人渣也值得老子賠上性命?
看到眾人紛紛立在原處,嚴華急了,大聲喊道:“你們還愣在那裏幹嘛?還不快將此人拿住!誰先抓住此人,賞銀百兩,不,賞銀千兩!”
雖然被迷住了心,但是剛才發生的事情眾家丁,士兵可是一清二楚,眼前那個少年可是五行門的修煉者,大名鼎鼎的爆哥吳清濤!誰敢動手?
許多人一臉鄙夷地看著嚴華,你丫還不是被人一招就奪了兵器,還想要我們給你賣命,不可能!
“這些錢還是給我吧,我興許一高興,還能把你埋了,就當是工費吧。”吳清濤看著眾人紛紛倒戈的模樣,取笑道。
“哼!你別得意!就算你今日殺了我,我兒子也會幫我報仇的!”嚴華冷聲說道。
吳清濤笑了笑,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等到人走了之後,吳清濤緩緩走近嚴華,說道:“就算你死不承認又如何?看到離開的這些人了嗎?他們可是你的手下,幫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今日他們出去,勢必會到處宣揚你之前做的醜事,壞事。到時候,你不僅會身敗名裂,還會牽連你兒子,遭人唾罵,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看到嚴華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吳清濤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辯解了。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接下來,就該嚐嚐我給你準備的,淩遲之刑吧。”
嚴華眼看著吳清濤一步步走來,麵色越來越恐慌,眼中卻是流出一絲狠辣之色。習武之人,又身居高位,嚴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還不如拚死一搏。
趁著吳清濤一步步接近的時候,嚴華突然暴起,探手成爪,抓向吳清濤的胸口,動作快如疾風,十分淩厲。
可惜狗急跳牆的故事吳清濤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一步步走來時,吳清濤每一步都踩在了嚴華心髒跳動時的那個點上,同時緩緩加快步伐,再加上嚴華本身就已經有了恐懼的心理,試圖以此來徹底擊潰嚴華。
吳清濤冷冷一笑,輕輕地抓住了嚴華的手臂,隨即用力一扭,生生將嚴華的手臂給扭斷,接著一掌,擊中了嚴華的胸膛,一道強橫無匹的力量進入嚴華的體內,摧枯拉朽般,無可阻擋地破壞了嚴華的筋脈,泄掉了嚴華體內的所有氣勁。
氣勁被破,等於是修為被廢掉。嚴華在一瞬間氣息萎靡,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眼神黯淡,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
“咳!殺人不過頭點地,有本事,給我個痛快!”嚴華被這一掌打得直吐血,渾身疼痛不已,受傷頗為嚴重。但嚴華依舊是咬著牙,強行硬起身板,目光怒視吳清濤。
“嗬嗬,夠硬氣!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淩遲什麼的,對你們這種習武之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吳清濤湊到嚴華耳邊,輕輕說道:“但是如果我把你掛在城牆之上,在你腳底心戳兩個血洞,讓你流血七天七夜,受盡眾人白眼而死。你說到時候,你兒子會不會來救你。”
嚴華麵如死灰,看著吳清濤淡淡的笑容,不寒而栗。
.........
哐當!
“什麼?他一個小小的五行門弟子,竟然敢!”
一間客房內,三名身著聖血宗服飾的弟子站在那裏,其中一名憤怒地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臉上滿是怒意。
“此人名叫吳清濤,當初在雲國殺了不少同門,連血途河師兄的親弟弟血星河都是死在了此子手上,近來風頭正盛的人物。”旁邊一名聖血宗弟子說道。
“吳清濤,我嚴寬不殺你,誓不為人!”
那名弟子名叫嚴寬,是嚴華的兒子。其他兩名弟子,一名叫做沈良,一名叫做永天。
嚴華一生癡迷於武學,四十多歲才有了嚴寬,可謂是老來得子,喜不自勝。而嚴寬的母親,早在生下嚴寬就已經去世。
嚴寬一生,最敬重自己的父親。自打啷當學步時,就是父親手把手教自己習武,為了自己的前程,父親可謂是嘔心瀝血,甚至不惜付出許多代價,讓自己踏上了修煉之途。這濃濃的父愛,豈是文字就能夠描述得清的。
得知吳清濤廢掉了嚴華的氣海,並且將其吊在城牆之上三天三夜,風吹日曬雨淋,受盡眾人白目,嚴寬怒不可遏,恨不得馬上衝回去,將吳清濤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