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勤勞笑說:“天生不但嘴甜,這語言變得也夠快的。高字也馬上去掉了。”
馬勤勞這麼一句玩笑話,羞得兩位年青人滿臉通紅。
坐在一旁的天籟解圍說:“文豔,要不這樣吧,你看,這天色也暗下來了,咱這山村也沒有個去處,你把天生帶到你家裏去坐坐吧。睡覺前把他送回來就行了。”
天籟的提議正合高文豔的心意。
她說:“大姐夫說得對,那,那??????,天生你就跟我走吧。”
這也是天生心裏想的,他恨不得馬上能去高文豔家裏實踐他們的那點小秘密呢。
高文豔高高興興地帶著天生走出了馬勤勞的家門。
馬勤勞長噓了一口氣感慨地說道:“天籟呀,我三妹的終身也有依靠了;隻有五妹李勇敢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家,你可要為五妹操點心呀;六妹還小,什麼時候她們的終身大事都有了歸屬了,我真的應該歇歇了,我覺得好累呀。”
馬勤勞說著話便將頭靠在了天籟的肩膀上了。這是一些女人的一個習慣動作。一個懂愛,懂得女人的男人,他會順手將他的妻子抱在懷裏,甚至會輕輕地撫摸她的全身,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全身放鬆消除疲勞。
其實,夫妻間在平常的生活中,女人對男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隻需一句體貼的話,一個擁抱,她就會為他付出一切。當然,這必須是相互深受著對方。
高文豔帶著天生回到自己的家裏了,兩人迫不急待地擁抱在一起了。雖然上午他們才見麵,卻好像多年的好友重逢一樣。
高文豔的手慢慢地鬆開了,她說:“天生,你不覺得咱們兩人一見如故嗎?”
天生用雙手撫摸著高文豔的肩膀說:“當然,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上午一看見你,我就覺得我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麵,而且還是很要好的朋友。你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什麼印象比較深刻的事情來。”
高文豔苦思冥想,想呀,想呀,終於想起來了。
她說:“大姐不讓我們想過去的事情,也不讓議論我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到這裏的。她說,我們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因洪水泛濫成了一片汪洋,回憶過去那就是一場惡夢。所以,我從跟大姐生活以來從未想過自己是從哪裏來到這裏的,我們的家園在哪裏?剛才,由於你的提醒,我好像是想起兒時的一些事情了,我記得小的時候,我們那裏是發過洪災,鄰居全被洪水呑沒了,到處是無邊的汪洋,因為我家居住的地勢比較高,看到所有的房屋被大水衝走了,開始還能看到人在水上漂浮著,漸漸地人都被淹死了,我的母親極其聰明,在萬分緊急地情況下跟父親說,趕快把家裏的兩張大木床搬出來,翻過來床腿朝天,父親和弟弟,我和母親各坐在一張床上,因為翻過來的床四圍有床幫的遮擋,坐在裏邊比較穩當。我們在汪洋裏漂浮了好幾天,與我父親失去聯係,再也沒有見到父親和弟弟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媽媽告訴我說,我們所在的地方叫埃及,我們就是那一片土地上的幸存者。因為雨後氣溫的下降,溫度很低,又沒有熱量補充,母親把水上漂浮的食物揀來給我吃,還要把我抱到懷裏,用她自己的身體溫暖我。慢慢母親的身體垮了,無法再為我找食物吃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遠處有一隻小木船,搖搖晃晃地向我們這個方向駛過來了,我跟媽媽說,我們要得救了。可是,媽媽已經倒在木床上起不來了……。”
高文豔說到媽媽倒下起不來,天生已經哭成一個淚人兒了。他想起自己當時的處境與高文豔是一樣的,也是因為洪災離開了自己的家鄉,爸爸、媽媽在路上去行醫又失散了,至今還沒有找到。所以,聽到高文豔的爸爸和弟弟不見了,媽媽又倒下了,實在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隻有哭出來了。
高文豔停住了敘述自己的遭遇,竟然也哭起來了。她哭著問天生,“我在講自己的身世,你為什麼哭成一個淚人兒了?”
天生擦著眼淚說:“你、我的身世似乎是相同的。你的媽媽倒下了,後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