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應該是我問你。”聶冰倩撇了撇嘴，坐在病床邊，“這是醫院，我是護士。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醫院？”劉芒一怔，“我怎麼會在醫院裏？”
他腦海裏迅速將之前的事過了一遍。
印象裏最後一個畫麵，是他在會議室參加秋慕雪主持的市場部年度總結會議。
當時，他感覺到非常的痛苦。
隨後，就昏迷，失去了知覺。
他沒想到睜開雙眼，他會躺在康美醫院的病房裏。
“你中毒了。”聶冰倩指著劉芒被繃帶綁著的右臂肩膀，“得虧是送醫院送的及時，不然你的右手臂就廢了。”
“啊？”劉芒一驚，看向右臂。
隨即他明白，昨晚在小樹林裏跟光頭男一戰，光頭男手執的鋼刀的刀刃塗有劇毒。
他因為一時大意，右臂肩膀被鋼刀劃傷，這才中毒。
“你送我來的？”劉芒腦袋裏一片亂麻，隨口問。
“怎麼可能？”聶冰倩嘟著嘴道，“芒哥哥，我發現你挺有女人緣的，竟然又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姐姐在你身邊。她們倆送你來醫院的時候，那神情就好像自己的心上人中了劇毒一般。”
她說的輕鬆，語氣裏卻夾帶著濃濃的醋意。
劉芒很快明白聶冰倩說的是秋慕雪和唐雨柔。
他深吸口氣，整理一下內心的煩悶，安撫聶冰倩道：“好啦，你去忙吧。”
“不，”聶冰倩一直嘟著嘴，嬌滴滴地道，“芒哥哥，我要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可是你還得工作，醫院裏不僅我一個病人。”劉芒皺眉道。
“你就是我的病人，”聶冰倩笑著道，“我跟護士長申請了，你是我的專職病人。”
“……”劉芒無語，這世上隻有專職護士一說，哪有專職病人的說法？
……
“送我來的人呢？”在病床上靜躺一會兒，劉芒思緒平複了許多。
“年齡大一點的小姐姐說回公司了，”聶冰倩回答，“年齡小一點的小姐姐，去交費處交費了。”
“哦。”劉芒一怔，“交費？我這是要住很久的院？”
“是啊。”聶冰倩道，“傷筋斷骨一百天，你中毒了，少說也得三十天。”
“哪裏需要這麼久。”劉芒淡淡地回應一句，鼻子在滿是繃帶的傷口聞了一下，右臂傷口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氣味，這氣味讓劉芒豁然開朗。
他看向聶冰倩，著急地問：“冰倩，我中的毒，是不是還沒有解掉？”
“不知道。”聶冰倩道，“我幫你去問問主治醫生。”
她說完起身走出病房。
幾分鍾過後，她領著一名五十歲左右、身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走進病房。
“芒哥哥，這是您的主治醫生，林醫生。”聶冰倩給劉芒介紹。
劉芒掃了一眼林醫生胸前的工作牌，赫然發現“林海”二字。
“你好，林醫生。”劉芒打完招呼，直奔主題，“我中的毒，是不是還沒有解掉？”
“是的。”林海皺眉道，“你中的毒非常的複雜，我還沒有找出來是什麼毒。”
“馬錢散。”劉芒道，“我中的毒是馬錢散。”
“呃？”林海一怔，好奇地問，“什麼是馬錢散？”
“馬錢散是用馬錢子煉製成的。”劉芒道，“馬錢子是我國雲南一帶的特產，中毒之人會出現頭痛、頭暈、煩躁、呼吸緊張、全身發緊等症狀。如果治療不及時，會導致中毒者窒息而死。馬錢散在馬錢子的基礎上，毒性更大。因為用特種的工藝煉製，馬錢散無色無味，很難被發現。即使是中毒者被送到醫院，因為馬錢散的化學成分極為複雜，沒有見過馬錢散的醫生，也很難做出精準的判斷。”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林海詫異地問。
“我聞出來的，”劉芒道，“雖然馬錢散是無色無味，但毒性發作以後，會發生氣味的。”
“聞氣味就能夠聞出是什麼毒藥，你也太厲害了。”林海讚歎一聲，不可思議地打量著躺在病床上的這個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