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洪烈看著蘇小然，自嘲般地道：“好好好，蘇小然，你今天總算是說出了心裏話。這些年來，我一直就知道你對我不滿，但沒想到，你竟然會把你媽的死也怪在我的頭上。”
“不怪你頭上，怪在誰頭上？”蘇小然冷笑道。
“過去的事，我不想多提。我現在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要嫁給誰？”蘇洪烈臉色陰沉地問。
蘇小然走到劉芒的身邊，親昵地挽住了劉芒的手臂，衝著蘇洪烈嚷嚷：“蘇洪烈，我也說最後一次，我要嫁的男人是他，不是陳大海——”
“滾！給我滾——”蘇洪烈氣急敗壞，“以後你不要再回這個家，我蘇洪烈沒有你這個女兒。”
“哼，走就走。這個家，我早就不想回來了。”蘇小然不甘示弱地回應了一句，挽著劉芒往屋外走。
“老公，就這樣讓她走了？”女人撒嬌道，“咱們怎麼跟陳大海交代？”
“交代？交代個屁！”蘇洪烈陰沉地吼了一聲，拂袖離開。
“老公，你別生氣……這個沒教養、沒孝心的女兒，走了就走了，不是還有我嗎？”女人急道，邊說邊往蘇洪烈追去。
出了別墅樓，劉芒和蘇然坐回車上。
這一次，蘇小然並沒有坐在後座，而是坐在副駕。
她的氣還沒有消，氣呼呼地衝著劉芒大喊：“你愣著幹嘛？快開車！”
“去哪？”劉芒愕然問。
“隨便。”蘇小然道，“隻要不在這，去哪裏都行。”
劉芒聽後一怔，這話等於沒說。
好在他知道京華市有一個地方最適合心情不好的人發泄情緒。
蘇小然的話也為難不到他。
他笑了笑，駕駛汽車駛出僑香別墅區，穿梭在車來車往的北環大道。
雖然現在是京華市上下班高峰期，北環大道車流量很多。
但劉芒依舊將小車開成了電動車一樣，見縫插針，遊離在各種車隊裏。
坐在副駕的蘇小然見劉芒開車太隨意，皺眉道：“你怎麼又開這麼快？給我開慢點！”
“噢。”劉芒應了一聲，一腳刹車踩了下去，邁表倏地從120降到20。
在一聲尖銳刺耳的巨響過後，車緊急停滯。
蘇小然嚇了一大跳，伴隨著她的尖叫聲，整個身子猛地往前傾。
幸好是提前係好了安全帶，不然就順著慣性飛出去了。
“你幹什麼？你到底是開車還是玩命？”蘇小然氣得渾身發抖，她坐直身子怒視著劉芒。
劉芒淡然看了蘇小然一眼，無奈地回答：“不是你讓我開慢點的？這速度夠慢了吧？”
“……”蘇小然無言以對。
與其它急速行駛的車相比，他們的車就好像蝸牛一樣，在北環大道爬行。
眼看著車被一輛膜拜單車超過，蘇小然急道：“你倒是快點開？不怕攔著別人的路？”
“前麵開車的，你的車壞了就停到應急通道，別攔著路。”
“是啊，不走別擋路，我老婆生孩子啊！”
“我爸還要去醫院嘞！”
“我要去接小孩放學！”
她話剛說完，車後便傳來一個又一個司機的謾罵聲。
“聽到沒，咱已經攔住別人的路了。”蘇小然催促道。
“那到底是快點開，還是慢點開？”劉芒淡然回應一句，嘴角勾勒出淺顯的笑容。
蘇小然正打算吩咐，但看到劉芒的笑容後，她立刻明白，剛才的一切都是劉芒故意的。
她把要說的話收了回去，直接背靠著座椅，冷聲道：“隨便。你愛怎麼開就怎麼開。反正到時交警過來找的人不是我，是你。”
劉芒淡然一笑，腳踩油門，換擋，將車開到了正常行駛的速度。
他惹蘇小然生氣，是在轉移蘇小然的注意力。
他不想讓蘇小然將思緒過多地停留在別墅樓發生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