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榕合看著海靈笛的模樣,心裏忍不住唾棄了一番,究竟還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人魚,本以為他變了,可現在看來他的這副天真的模樣還是沒有多大改變啊!
“小公子,您放心。太女殿下她沒事,隻是掉下海以後被海水衝擊暫時喪失了記憶。慢慢調理,還是有機會恢複的。”汀榕合說。
海靈笛皺起了眉頭,他看著低著頭的汀榕合說:“神醫,你不會再騙我吧!鼠疫你都治得好,這點小病你治不好?”
汀榕合暗自歎息這小少爺的心思還真的多了。說:“小公子,鼠疫是病,自然可以醫治。殿下這是心病,若是殿下沒辦法自己走出來,誰又能走進她的心裏,為她解開心結呢?所以就算小公子用性命為難在下,在下也辦不到。”
“你出去吧!這是今天的解藥。”海靈笛說。汀榕合拿了解藥就離開了。
“阿左,你時刻留意著汀榕合。我懷疑她隱瞞了真相。”
“是。”阿左領了命令,就化作一陣清風出去了。
不一會兒,小魚醒來了。她看著這豪華的房間和麵前的美人,心裏多了幾分失落。如此好的地方卻不如那小小的暗暗的茅屋舒服。
“韻絡,你怎麼樣了?”海靈笛趕緊端過來一杯水。
小魚推開了海靈笛的手,有些尷尬地說:“小少爺,我就是一個低賤的漁民,不敢勞煩您大駕。還有,我是小魚,不是韻絡。”
海靈笛聽了,心裏的苦水又一陣一陣地翻滾著。可是,再難過也解決不了問題。“小魚,你要記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落紫國的太女殿下落韻絡,你的母親是落紫國的皇帝落黎。你聽懂了嗎?”
小魚低著頭說:“小少爺,你這麼逼我又是何苦呢?”
海靈笛聽了,接著說:“你記得,我不是什麼小少爺,我是你的公子,你的男人。你懂了嗎?”
小魚聽了海靈笛的話,心跳得很快,似乎小鹿亂撞了。她抬頭看著麵前這個美麗動人的男人,覺得似乎在那裏見過,是在蔚藍的大海上嗎,還是在夢裏?
“韻絡,回宮吧!”靈笛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說,“哪怕是為了你未盡的心願,哪怕是為了你的母親。這個國家也不能少了你。”
“我真的可以嗎?代替太女殿下。”小魚問。
“嗯。不是代替,現在你就是。我已經讓人快馬加鞭趕了回去,告訴了陛下已經找到你了。不過沒人知道你失憶的事情,如果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知道了,這人間必定有一場大難。”海靈笛說,“到時候,你又能去哪裏?陪著老人家逃命嗎?”
小魚沉思了片刻後,也小心翼翼地把海靈笛環在了懷裏,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她對海靈笛說:“我明白了,靈笛,我們一起回家吧!母皇還在等著我們。”
海靈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那個熟悉的笑容,忍不住落了淚,他像個孩子似得抱著小魚哭個不停。小魚不再推開他了,把他環在懷裏任由他的淚水打濕自己的粗布衣衫。
小魚回宮了,不過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氣宇軒揚且熱鬧繁華的地方與她留戀的那個小漁村一點也不一樣,這裏的人很高傲,有些人看不起村裏來的農民,而那些農民也點頭哈腰地任由著那些穿著華麗的人侮辱著。
海靈笛和小魚同坐一輛馬車,不知不覺天已經很晚了。
“韻絡,還有一日我們就能回去千順了。陛下身體不好,你可不要再氣她了。”海靈笛看著一路上一言不發的小魚,心裏說不出地難受。
不過,始終是天黑了。他的尾巴就要出來了,還好阿左用神壺裝了夠用一年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