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邇城的旅途遙遠,落辛玲到時已經過了半月有餘,那時的邇城已經變了樣子。
不少人開始了務農,還有些人開始了捕魚,當然那些做生意的也開始了自己的小買賣。大家一起同心協力,房屋修建的比以前還好,就連街道也都鋪好了石頭。雖然已經入秋了,但是本該更加荒涼的邇城卻到處歡聲笑語。她們都在慶祝著大難不死,落韻絡一行人也都加入了進來,參加了她們舉辦的篝火晚會。
落辛玲的到來讓落韻絡很開心,她帶著笑的無邪的海靈笛坐在了百姓為她準備的位置。而旭流兒卻在一旁站著。
落辛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有些心疼旭流兒,明明貴為一國皇子,明明尊貴無比,卻要站著。待遇竟然還比不過一個來路不明的傻小子。
“皇姐,流兒殿下畢竟也是旭爾國的皇子,你讓她這樣站著不太好吧。”落辛玲小聲地說。
落韻絡臉上的笑容收了收,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神情自若的旭流兒,對著藍田說:“你去給他們都準備桌椅。”
然後回過頭來對落辛玲說:“這裏的人性情憨厚,篝火晚會本來就不能準備這些坐著的地方。可是她們想到你遠道而來,我又是一國太女,自然與她們不同,就準備了兩套桌椅。靈笛前段日子受了不少苦,需要注意休息。”落韻絡說著,又溫柔地看了看靠著自己肩膀熟睡的海靈笛。
“這男子來路不明,別是敵國的奸細才好。”落辛玲看著海靈笛毫不客氣地說。
“辛玲說的什麼話。”落韻絡皺了皺眉頭。一邊的阿左也不開心了,說:“說什麼呢,我家少爺哪裏來路不明了,還敵國奸細。那邊的那個皇子才是別國的,你最好弄清楚。”
“大膽。”落辛玲拍桌而起。
“好了,你別給殿下惹麻煩了。”阿右拉著阿左往後縮,還一邊小聲地說一邊慚愧地笑著。
“好了好了。大殿下二殿下,今天是個好日子,還是不要為這些小事吵鬧了。靈笛弟弟是海家唯一的少爺,家住在海邊,這些在座的除了二殿下想必都知道了。二殿下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解釋清楚也就是了。”書棋站出來說。
旭流兒冷冷地望著落韻絡,眼神裏的不滿深深地刻在了落辛玲的心裏。
“怎麼了,韻絡,出什麼事了?”剛剛被吵醒的海靈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
“大庭廣眾之下,沒有半點大家風範。如何配得上我國太女殿下?”落辛玲看了一眼無辜的海靈笛,心裏說不出的厭惡。海靈笛也沒敢回話,隻是委屈地把身子縮到了落韻絡的身後。
落韻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示意他沒事。
“辛玲,今天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針對靈笛?”
落辛玲皺了皺眉頭說:“皇姐想多了,我隻是為了你好。這個男子不適合你,母皇也不會同意的。”
“那是我的事情了,今後不要再說任何關於今天所談之事的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落韻絡心煩意亂地帶著海靈笛一路回去了,留下來落辛玲和其餘幾個人。
而旭流兒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像隻狐狸靜靜地觀察著。
“流兒殿下,在這裏真是委屈你了。”落辛玲整理了一下心情,笑容可掬地來到旭流兒的麵前,恭敬地微微彎腰以示尊敬。
“二殿下做的有些過了,好好的日子都被你破壞了。而且今天之事很大程度上直指向了我,殿下要害苦我啊。我旭流兒忍受了這麼多苦,隻為在太女殿下的心裏留下個好印象。現在可好,隻怕她對我之心不可描述啊。”旭流兒不客氣地說完,高傲地離開了。
書棋看了看,拉著呆呆站在一旁的何溫赫跟著旭流兒一起走了。
落辛玲一個人站在那裏,望著明月和篝火,心裏冰涼一片。她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以前的她從來不會情緒失控的。是她太在乎了嗎?那麼她在乎的又是什麼,皇姐,或者是偷偷藏在心裏的那個人。
海靈笛拉著落韻絡的衣袖不肯放開,他望著她說:“你看你,眉頭又皺起來了,像個小老太婆似的,難看死了。”說著,還不忘用手撫平她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