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啊,不要太自戀了。”銀時也側過頭來,露出得意的笑容。
“……”
辰馬總是老好人,打圓場的那個人總會是他。因為假發和我靠不住。“你倆別合著夥的欺負小助啊,情侶搭檔可不行咧。”
“噗——”
一不小心又和銀時同步了,嘴裏的東西噴在了高杉的側臉上,一邊一樣。
“哦哦,酒和菜都齊全了啊,這真是富有曆史意義的一刻。這麼掉身價的時候,趕緊拍下來,然後讓我等誌士樂嗬樂嗬。”桂激動了,放下筷子,就湊到了高杉這邊來。
“晉助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以我這狗腿的性格,不道歉還真不成了,我可沒有銀時那麼堅硬的腦殼啊。
看看,這不,我剛道完歉。就聽到一聲“咚——”,銀時和桂的腦袋被高杉按在了盤子裏。
“手滑。”高杉的解釋。
“滑你妹!老子也手滑了!”
“高杉你就是喜歡這麼不做聲的出手,太讓人討厭了。老師在天之靈會淚流滿麵的。”
我默默地移開了座位,讓桂和高杉坐一起,我說這小攤子就這麼大,他們要真鬧起來還真不夠。
原以為他們三個碰在一起會來一場男人的對決,堵上自己的武士道。結果是我想多了,很和平。真心感到欣慰了。不對啊,我以前幻想我們幾個聚餐是我下廚的,讓我秀一下廚藝的。
“莫笑啊,多吃點,你看你跟著金時混,瘦的跟猴兒似的。”
趁著那三人鬧騰的時候,辰馬笑嘻嘻地坐到了我旁邊,將自己晚碗裏的肉塊往我碗裏夾。我心裏一陣感動,但這感動還沒持續多久,辰馬就被銀時一掌拍出了小吃攤。
“銀啊是銀!你要我重複多少次!這麼多年了就是改不過來!前幾章就真出現金時搶我飯碗兒啊混蛋!是不是你的錯!是不是!”銀時一邊激動的大罵,一邊還扔筷子過去。我說,老板在哭喲卷毛。那些一次性的筷子也是很珍貴的。
“銀時住手啊!你難道不顧我們多年的情誼了嗎!辰馬快站起來!”桂連忙放下碗撲了過去,結果銀時將他也踹翻在地,我看的胃裏一抽。那啥,我也跟金時好過,一會兒我是不是也得去疊羅漢了。
銀時挑起眉角,粗聲道:“那正好了,你們就跟金時一起消失在地球上成渣吧。”
“無能的家夥,自己的過錯想怪別人麼。連自己的東西都看不好。”
“高杉你就看住自己的東西了!”
隨著銀時這聲吼,我們都怔住了,因為這實在不是個什麼浪漫的話題。說難聽點,那是一段回憶了就會不平靜的過去。每當想到攘夷,心裏就會苦澀。我還記得鬆陽、太一、春子,他們都是在那裏離開的。
那些傷害、那些痛苦、那些掙紮、那些悔恨、那些淚水、那些成長、那些熱血、那些心酸攪拌在了一起造就了現在的我們。年華易逝,過往的一切變成了淡薄的印象,可回想起來,還會產生異樣的情緒。說不清是苦澀還是難受,就那麼霸道的占據著你的心底,任性的讓你無可奈何。
也曾迷茫過、痛哭過,但是就是沒有停下過,明知道前途生死未卜,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停止步伐。
其實我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路,在那時候揪住了他的衣服,唯唯諾諾的說要一起走的時候。我的命運就已經被自己決定好了。
或許最初的起點大家都是一樣的,或許我們經曆的過程會不一樣,或許終點我們還會再相聚。
人生並不長久,但能和他們走這一回,認識他們。我真的不後悔。
“你說,咱們現在誰最高?”
話題被移開,銀時的表情有著淡淡的悵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能讓他露出這種緬懷過去的表情還真的不容易。
“最高的不清楚,最矮的肯定是高杉啊。”桂立即舉手呼應了。
“閉嘴。”高杉的語氣透出了濃濃的不快,身高果然是個致命傷。
我一邊往碗裏添菜,一邊說道:“別爭了,最高的人是辰馬啦。高帥富的代表,是個女人就想嫁。”
銀時:“假發你同意這腦殘說的話麼,首先說我不同意。女人才不會眼瞎了看上那個到處對小姐求婚的渣男啊。”
桂:“不是假發,是桂。銀時+1,辰馬這麼多年了都還沒有個著落,一定是哪裏有難言之隱。”
辰馬:“啊哈哈……啊哈……沒有啊。”
高杉:“最矮的人難道不是莫哭麼。”
我說你到底是有多糾結那個身高的問題啊,卷毛都給你台階下了去打擊辰馬,為什麼你就要扯上我啊混蛋!我現在是女兒身啊!正宗的本體啊!頂多165冒頭了啊!
銀時:“哎喲,高杉啊,你這就不厚道了啊。莫高窟那以前的身高可是壓過你的哦,超越半個腦袋沒問題。你就跟你那個新入夥的小哥組隊去買高樂高吧。”
桂:“新入夥的那個是小莫的兒子吧?高杉你對人家做了什麼!不過辰馬前陣子說有顆內外增高星球可以讓人瞬間長高十厘米呢,高杉啊,你要不去試試。不成功便成仁啊。”
辰馬:“啊哈哈,是啊小助。而且,莫笑一穿高跟鞋你就壓不住了啊。我們三個都沒問題的。”
這三個人絕對是故意的,組團刷高杉。高杉的視線透過桂的秀發紮了過來,我被盯的各種心虛,喂喂,身高問題是他們說的又不是我,你盯我有毛用啊!盯我也不能長高不是!
受不了高杉的眼刀了,我頭皮發麻的開口了:“其實晉助很帥不是,也算事業有成。迷他的妹子也是大把大把的。”
“被警察滿大街追著跑就是事業有成了啊,老爹再來一壺酒。”銀時投來一記鄙視的眼神。
“那你被登勢婆婆催房租就是事業有成了麼。”我死魚眼地看著他把酒噴在桂的臉上,然後心安理得地吃青菜。
高杉笑了,在我損銀時的時候很不道德的笑了,還是那種殘虐的瘮人的笑容。辰馬和我一樣,對他們三個之間的事都秉持著旁觀的態度,頂多可以調節下,卻不能真正的做到什麼。我想,他們三個都是心裏有數的人吧。
也許今晚過後他們還是敵對的關係,但是現在他們的關係隻是夥伴。
“還記得麼,莫笑剛死的那年,冬天的時候下了一場好大的雪。整座山頭都是銀白的。”
話題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心裏一個打顫,隻是倒了杯溫酒啜了一口,借此掩飾自己的心虛。假死什麼的,每次跟銀時扯到這段往事,都是心驚膽戰啊。雖然我很好奇那年大雪他們做了什麼。
銀時若有似無的看了我一眼,接著道:“嗯,那場雪好大。”
“那時候給小莫的墓掃雪都很艱難啊。我們還堆了幾個雪人,堅持了幾天才化呢。銀時堆了個最大的雪人,第二天他就發燒了。可惜沒有相機拍下來,不然能讓小莫看看。”
“假發你趕緊吃點東西堵住你那八婆一樣的嘴巴吧。”
“不是嗚嗚!假發嗚嗚!是唔!桂!”
“哦哦,在我的墓旁堆了雪人啊。”我被勾起了興趣,連連附和。
高杉冷冷出聲:“哼,死也沒死成的家夥你驚歎什麼。欺騙了我們那麼多年。”
我說你是受氣的小媳婦麼,卷毛都沒教育我了啊。
“啊哈哈,其實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莫笑還能複活啊。真的是奇跡啊,這說明老天還是有眼的。”
“啊哈哈!就是啊辰馬!來來來,我敬你一杯!”感謝你替我阻擋了高杉殺人的X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