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郭川澤騎馬在前引路,登上延伸進太湖的一座半島之上,行了許久,隻見遠處好大一座牌坊,一共三扇,左右的分別書“耕雲”與“釣月”,中間一座上麵寫著“醉鬆莊”三字。梁薇看到,在心裏暗暗地想:“‘耕雲釣月’也同‘耕雲種月’,不過這裏是在太湖之上,月亮映在水中,自然說是‘釣月’更好。”所以,她還未看到莊子,便先讚道:“好個超凡脫俗的莊院!”
郭湘婷得意地“哼”一聲說:“那當然了!我三叔公人是很好的……”說著便將她三叔公一通誇,不過一致意思也就是這位三叔公人很和氣,對晚輩寵愛卻不偏愛。從她的話語裏,明顯可知這位三叔公在她心目中要比她外公周潛光好,因為周潛光偏寵周雪桐!
眾人都在心中暗笑。梁薇心想,他們郭家爺爺輩出身商家,而這位三叔公安於這種閑適的隱士生活,閑雲野鶴,也的確難得。
裏麵的人應該是早已由郭川澤趨飛鳥通知到了,所以正有一個襦服綸巾,四十多歲的的男子領著一眾仆人迎了過來。那些仆人也沒有穿統一的衣服,隨意也去整潔,顯然是主人也是隨和好脾氣的。
梁薇見領頭的男子外貌很是俊雅,風度翩翩,便向郭湘婷道:“這是你三叔公的兒子吧!好有風度的!”
郭湘婷瞪她道:“我三叔公就沒在成親,沒有兒子也沒有女兒!那個是這裏其中一個管家!”
端綺默默地念:“隻是管家而已……”
梁薇隻顧問:“你三叔公為什麼沒有成親?”
郭湘婷想了一想,可那是祖輩的事,她又如何知道,便罵道:“你管呢!我三叔公不想成親!”
說話之間,那管家已領著眾仆從來到。郭川澤在馬上向那管家問:“叔公在家吧?”
“在的。”管家微笑道,伸手牽了郭川澤的馬繩,態度恭敬溫和,卻無諂媚之態。
郭川澤便道:“去見一見他老人家。”
管家道聲“好”,便牽著馬繩走在最前麵。仆從上前,為眾人牽馬的牽馬,引路的引路,跟隨著前麵的管家。一眾仆人亦是恭敬卻不顯拘謹的態度,更讓人覺得親切。
走過書著“醉鬆莊”三字的牌坊,許久之後才見到五扇大門,粉牆在兩側蜿蜒而去,看不到盡頭。管家與仆從並不讓眾人下車馬,大門洞開,卸掉門檻徑直牽了進去。
進入大門,眾人展目一望,不同於其它的院子或園林,一進去先是影壁或假山,遮擋一下,好不讓人一進入就將內裏景色一覽而盡。隻見一條寬得更似是廣場的大路鋪向下去,兩側各有一排古雅的紅漆廂房,與鋪就大路的灰白石頭相映,十分清朗,叫人眼前一亮。
順著這條大路下坡之後又向上坡,走向一座山頭,道路亦越來越窄。遠遠一望,隻見山上草木豐厚,在這秋日裏,或蒼翠或鮮紅或橙紅,正是金秋,果樹之上結著碩果,鳥兒在其間啄食,脆聲鳴叫,無限清幽野趣,眾人心內亦感歡快。
順著蜿蜒向上的山道,行走了許久,兩側的竹林漸漸愈加茂密,環境亦愈顯清幽,一個轉彎,隻見竹林間又一座清雅房舍。管家停步,也未言語,隻見郭川澤也下了馬車。眾人見狀,隻以為終於到了。下馬的下馬,下車的下車,子靖一下地,便走過跟梁薇、端綺、桑彪湊在了一處,指著竹子道:“這裏也有許多竹子,倒像咱們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