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的房間在水因的隔壁。”?K素絲笑著解釋。
疏鍾就不再多說什麼，隨著侍女而去。
“他很依賴你呢！”?K素絲對著連??。
“還是個孩子。”連??隻是這樣說，“樓牌上的字可是你題的？”
“對。”?K素絲也重新坐下來，“我以為可以給姑娘們一個好的生活環境，不用再像從前那樣遭人唾罵，可是雙飛樓今年來生意並不很好，想想都是可惜。”
“你準備解散？”連??心裏也空落落的，心裏是真的欣賞這個女子。
“我不希望這樣，可是很難再維持下去了。”?K素絲歎道，“就算不解散，我們也隻能受餓。”
“我倒不覺得。”連??輕笑，“今夜進來時，我見客人還是不少的，隻是停留的時間不長，這就說明客人對雙飛樓還是有好感的，隻是厭倦了它的單調。你可以在原本的基礎上改變一下方式。”
“如何改變？”?K素絲眼底有一抹光芒。
“現在廂房一人對一人的方式保留，然後再設一個大廳，裏麵可以輪番進行歌舞，或者對弈，對很多人來說，觀棋的人多了，反而興致高漲。”連??娓娓道來。
“倒是可以一試。”?K素絲為連??又沏了一杯茶，“水因可真是蕙質蘭心。”
“看看，看看，疙瘩都掉了一地了。”連??做探頭尋找狀。?K素絲爽朗地笑起來，黑夜就在這樣的溫馨裏融化了冰冷。
躺在床上，連??很快睡熟。
門被重重推開的聲音把她驚醒，黑夜裏，她靜如夜闌的聲音，奇異地帶著沙啞，安撫了門外人的沉重的喘息，“是鍾兒嗎？”
連??下床點了燈，果然見疏鍾一臉緊張地站在門口，“對不起姐姐，打擾了你休息。”疏鍾有深深的歉意。
“做噩夢了嗎？”連??安慰疏鍾坐下，用手絹替他擦拭汗水，他驚恐地抓住連??的手久久不放。
“別怕，姐姐一直都在。”連??低柔的聲音，讓疏鍾稍稍恢複了氣息。
“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連??將別扭的疏鍾拉到床前，他才和衣躺下，依舊不肯放開連??的手臂，仿佛在那裏，他才可以找到一方寧靜。
“謝謝姐姐。”疏鍾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連??用空餘的一隻手輕撫他的發，“真是個傻孩子。”
疏鍾淺淺地笑著，夢裏也安心。他不敢告訴連??，剛才是因為夢到了她決絕的離開才會嚇得不敢再睡去，急急地跑去求證，姐姐還在。
那樣的不安全，隻是因為她是連??，是連錦的女子，是千年應約而生的奇女子。她可以隨時憑空消失，可以如不可思議地出現一般，消失得毫無蹤跡可尋。這個世界，他再沒有親人，姐姐，就是他一直要守護的人，哪怕天地覆滅，他也一定要站在她的身側，陪她一同恨這個世界，一同愛，一同笑。
隻要，隻要可以，永遠在她身邊，其他就無所謂了，或生或死，或悲或痛，與他何幹？
安寧的霧氣滲進她的雙眸，她淡靜的容顏在黑夜裏詭異而魅惑，紫眸泛著水一般的靈動，淺淺的笑意直達眼底最柔軟的地方。她輕輕環抱住身旁的人，他在她的身側平靜的睡顏，孩子一般地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