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西江,啟和三年西江女帝遊於青州,拜登朝遺山,牲祭百品,佛香綿綿。
山中有仙,名喚涅妨,原為郇遺仙君座下青燈仙人。麝炬為助涅妨渡過天劫,強行劈開了崇山,卻致河水倒灌,犯下大罪,天帝將其魂魄貶化為朝遺山,不知前孽今緣。
啟和六年,西江女帝喜降麟兒,遂既立為太子,賜名喜。
獨孤喜。【一笑既獨孤
萬世西江囍】
——
扶著手中的幼童,白嫩嫩的屁股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前麵的嬤嬤不停的搖著波浪小鼓。
“殿下!看這兒!看這兒!”
今是獨孤喜的抓周日子,這個殿裏是圍了幾圈的人,帝後卻靜靜的坐在一旁。
獨孤喜的步調踉踉蹌蹌,繞過書畫,繞過寶劍,繞過金子……呲溜一聲的滑入帝後懷中,吧噠吧嗒小嘴竟睡了起來。
周圍的人一看都驚了,韶華殿裏頓時靜悄悄的。
魏公公最先反應過來,驟然亮起大嗓門誇張的說著:“啟稟帝後!此乃大吉,天佑我朝,殿下這是選擇了最尊貴的,殿下明慧,我等慚愧。”
眾人皆和“殿下明慧,我等慚愧。”
獨孤喜眼睛微張,露出一絲狡暇的目光,翻了個身,將自己白嫩嫩的屁股朝著眾人。
帝後歎了口氣,隻是將獨孤喜放到我的懷中。
“涅妨,抱小殿下歇息去。”
“是。”
懷裏,獨孤喜肉肉的小手緊抓著我的赤色宮衣。
宮奴們取了張紅紙把桌子上的物什蓋住。帝後裹著的長氅轉了個圈,將手搭在魏公公的胳膊上離去。
我邁著小碎步跟在帝後後麵,眼睛愣愣的盯著帝後鳳紋青邊的氅擺,金絲線明晃晃的 ,仿若浮蕩在衣上,周圍的景慢慢淡去,恍恍惚惚的。
我忽然覺的自己還在天宮,靜靜跟在郇遺後麵,偶爾他會回過頭抿嘴一笑,飄渺似風,明朗如月,連周邊的流雲都靜止不動。
那時,我覺就這樣,就這樣一直下去多好 。
但我天劫的到來那幾天,他終日愁眉不展,我沒想到他為了救我竟將崇山劈開,本來我應被天雷劈落至人間,魂魄將永遠的釘在崇山之上,忽然眼前金光四溢,恍惚間看到他金白的長袍在風中翻滾。我舒了一口氣,還好,還能看你最後一眼,真好。
但我沒想到這竟是最後一眼,而我現在手中的生命,是我全部的希望,我為這命格已等千年。
“涅妨!本宮的大氅可有何不妥,讓你看的如此入神。”
“啊……呃”
帝後不知何時站住,麵上也看不出是怒是喜。
我連忙半蹲著行禮。
“稟帝後,涅妨失儀,涅妨剛才有些茫然自己怎什麼會來到這宮中,到底是為了什麼?所以才晃了神,望帝後恕罪。”
想到自己從朝遺山不遠萬裏而來,終於等到與郇遺相同命格的人,想著隻要再過二十年,他就能回來了。現在明明離成功這麼近,我竟感覺不到一絲歡喜。
凜冽的寒風襲過畫廊,卷入點點紅梅,輕撫過帝後軻卿的青黛眉稍。
“哼,來既來矣,何不安之?涅妨,當年陛下上山求你,綿延西江子嗣,當陛下歸來時,卻變得癡癡傻傻,隻誕下了喜兒一人。”
把懷中的獨孤喜交到魏公公手中。
帝後軻卿推開棲凰殿的大門,寒風呼啦的刮了進去,角落裏蹲坐著一個人影,不停的扭動著身軀,嘴裏還念念有詞。
“孤……明白了,浮禦……真的明白了,啊!不要過來……不要!軻卿……阿卿!”
軻卿將女帝的外襟攏好,把打濕的青絲撥開,將女帝環抱在懷中
“浮禦別怕,阿卿在這。”軻卿把女帝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慢慢蹭著。
頓了會,帝後才輕啟雙唇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