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廖卓碧著實拿不出證據:“陛下,皇後娘娘為人難道您還不明白麼?素來都是謹而慎之,她怎麼會容許臣妾手裏捏住罪證呢!知道這件事情的丫頭,也被皇後娘娘手段幹淨的滅了口,臣妾又豈能拿出罪證來。”
“胡言亂語。”陰淩月擰著眉頭道:“你最好不要隨意汙蔑本宮。本宮幾時滅了丫頭的口?你可有證據?”
“皇後娘娘。”廖卓碧轉過身去,幽幽一笑:“您身邊伺候的莫玢呢?怎的一夜之間就不見蹤影了?”
“說來也是湊巧。”陰淩月微微勾唇:“那丫頭自幼入府伺候在本宮身側,家人都以為她是個孤女。沒想到她竟然還有祖母、姑姑尚在人世。前些日子,她得知親人的近況,便苦苦哀求臣妾放她出宮與家人團聚。臣妾雖然不舍的,但畢竟她這麼多年陪在臣妾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於是臣妾就點頭答應了。隻是遣送身邊的婢子出宮也不是什麼大事。各宮都有這樣的情況,廖貴人就這麼指控本宮滅口,是不是草率了些?”
說到這裏,陰淩月朝皇帝行了個禮:“陛下,莫玢是經由哪個宮門離宮的,竹簡上都有記檔。若陛下不信,大可以傳召戍守的侍衛前來問話,以做甄別。”
“這樣的事情原本是不必麻煩陛下的。”王若因低低歎氣:“不過是個婢子的去留罷了。隻是既然皇後娘娘開口了,廖貴人又這樣指控……不弄清楚總歸是不好的。還請陛下費神,就當著妃嬪們的麵,查清楚這件事。也總好過讓皇後娘娘一直被誤會。”
“好,那就去查。”劉肇擺出了一副追究到底的樣子:“查清楚了對誰都有好處。朕容不得前朝作亂,也絕不容許後宮混沌。”
“諾。”陰淩月連忙吩咐冷月:“你去協助查明此事。”
“諾。”冷月隨著無棱一並退了下去。
這時候,殿上萬分安靜。每個人都沉默不語,也滿懷心事。
劉肇有些疲倦,不知道這場鬧劇會持續多長時間。正因為不知道,心才會覺得特別累。
“陛下先喝盞茶潤潤喉吧。”陰淩月吩咐人端了一盞熱茶,送到皇帝手邊。
也有侍婢呈上熱茶,送到每個人手中。
抿了口茶,劉肇確實覺得舒暢了一些。這時候,殿上的茶香馥鬱,也著實緩解了人們心弦的緊繃。
陰淩月臉上並沒有過多的神色,隻是淡淡含笑,陪在陛下身邊。
那樣的姿態仿佛是在告訴眾人,隻要她還是皇後,就唯獨她有這樣的資格陪伴在陛下身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無棱才和冷月返回。
“啟稟陛下,奴才已經詳細查問過戍守城門的侍衛,的確見到莫玢離宮。出宮的時刻也記錄在竹簡之上,奴才已經將逐漸帶了回來。”無棱如實的稟明所見的事實。
如此一來,陰淩月的心也鬆乏了一些:“陛下,由此可見,廖貴人所言不過是猜測而已,並不是事情的真相。請陛下為臣妾證明清白,也好堵住後宮悠悠之口,免去對此事的猜忌。”
“既然如此……”
“陛下且慢。”王若瑩打斷了皇帝的話,上前幾步行禮道:“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便是有宮中的記檔,那莫玢也確實走過那扇宮門,也不見得廖貴人的話就是虛言。”
看她這樣子,陰淩月心裏微微不爽。“你的意思是,要讓陛下吩咐人出宮,再把莫玢找回來不成?如此一來,不僅耽誤時間,還頗費功夫。莫玢的祖母身患頑疾,這也是莫玢請求離宮的原因之一,她這時候,必然是帶著她的祖母四處求醫……若此一來,你要讓宮中耗費多少銀錢才能把這婢子尋回來?”
“皇後娘娘所言甚是。”王若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這麼說來,要尋回莫玢還真是頗費一番功夫,耗費銀錢和人力。”
“你知道便好。”陰淩月轉而對皇帝笑了笑:“臣妾給了莫玢不少嫁妝。即便那丫頭離宮,往後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到底是陪伴臣妾多年的婢子,臣妾必然不會虧待她就是。”
“唔。”劉肇微微沉眸。
“陛下,皇後娘娘。”王若瑩似是意猶未盡。
“怎麼?”陰淩月不禁奇怪:“你這是還有什麼要緊的話說?”
言外之意就是警告她沒什麼要緊事就閉嘴,別再這個時候裹亂。其實陰淩月很明白,後宮的這些人個個都是牙齒鋒利的惡狼。被虎視眈眈的盯著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隻要稍微鬆懈亦或者有些倦怠的時候,她們就會馬上撲上來撕咬。
因為廖卓碧這個賤婦嘴巴太長,這時候給她們創造了一個好機會。想來她們這是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她了。一想到這裏,陰淩月就不由得生氣。
“本宮以為,陛下處理政事已經很疲倦了。若不是特別要緊的事情,不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