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安用心記住,隨後便退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小皇子劉勝醒了過來。
還未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放聲大哭。
梁璐媛連忙將孩子抱了起來:“勝兒乖,勝兒千萬莫哭,這個時候驚動了人可就麻煩了。”
心裏不由得害怕,若是乳母聽見哭聲走走進來,看見了曹醫婆,那可是要壞事的。何況自從孩子病了,梁璐媛就不敢讓乳母多管,生怕哪個嘴巴不嚴實的將這話告訴了陛下。然而她越是哄,孩子就越是哭的厲害。
“這可怎麼是好,你瞧見了吧,這孩子就是這樣,一哭就沒完沒了的停不下來。哭久了就吐,身上沒有半點力氣,我是實在拿他沒轍了。”
哪裏能想到,撫育一個孩子這麼艱難。
“太妃莫急,這孩子是早產誕下的,娘胎裏帶了些弱症。雖然平日裏看不出什麼來,但總會慢慢的呈現。不然這樣吧,趁著夜深人靜的,奴婢先替小皇子按摩一下,舒筋活絡,通常血脈,也好讓小皇子能好睡些。對了,太妃宮裏不是有些安息香料麼,老奴記得您最喜歡用那個入眠。”
“是有。”梁璐媛皺眉:“可是要那個做什麼?”
“安息香料也能幫助小皇子入眠。太妃不如去點上一些吧!”曹醫婆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晚就解決這件事。明日一早,等梁太妃醒轉過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在她懷裏窒息了,這罪責,就足以讓她一命嗚呼,自然是不可能再去追究她的陷害了。
“好,我這就去點上。”梁璐媛趕緊起身去點安息香。
曹醫婆看著懷裏的小人兒,心裏也有些不忍。這孩子雖然瘦弱,可一雙眼睛看著有神,即便是哭,也梗著脖子嚎,像是個有骨氣的。
可惜他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曹醫婆隻能硬著頭皮做好這件事。
“來了。”梁璐媛將點燃的香爐小心翼翼的放在手邊的案幾上。“現下就能替他按摩了麼?”
“可以了。”曹醫婆將孩子放好在嬰兒搖籃床上,輕輕的解開孩子的小衣裳。“幸虧太妃這裏的暖爐火旺,這室內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冷。咱們的小皇子也能少遭罪些。”
“是啊。”梁璐媛聞著安息香,不由得有些眼皮發沉:“這裏自從這個孩子來了,才溫暖的想春天一樣。之前冰冷的如同冰窖,是一點生機都沒有。”
看著曹醫婆為小皇子按摩,梁璐媛心裏踏實多了,禁不住想起從前的事情。
“曹姐姐可記得有那麼一回,我病的高熱不退。娟安急壞了,去禦藥房拿藥,人家卻不給。隻因為那一年,發稿熱的後宮妃嬪太多,奴婢也多,禦藥房怕有什麼閃失,隻能緊著各宮妃嬪們先用藥。偏是那個時候,我和姐姐都不得恩寵,竇太後根本就不會搭理我們。要不是用你的土方子,治好了我的病,那個冬天呀,就是這房裏的炭火再添上三倍五倍,也終究沒有什麼用處。”
曹醫婆觸動情腸,不由得心酸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輕柔緩慢了許多:“太妃心裏總記著老奴這一點點的好,其實老奴懂得醫術,為太妃分憂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太妃又何必這般感激,老奴愧不敢受。”
“什麼老奴啊,姐姐就是姐姐,這裏沒有旁人,你喚我一聲妹妹又能如何?妹妹這條命都是你救得,難道還會跟您計較這些虛禮麼?”
“太妃待我真是好極了。若今後還能為太妃分憂,我必緊著就過來。”曹醫婆訕訕的笑了笑,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絹子。“我這走的急,都出汗了。”
那絹子一抖落,便是一股幽幽的香味。
梁璐媛奇怪不已:“曹姐姐的絹子好香啊,這味道當真是特別。”
“太妃可要細細瞧瞧麼?這香粉是我自己調製的。若你喜歡,回頭讓娟安送兩盒過來。”說話的同時,曹醫婆將絹子遞了過去。
梁璐媛接過來就擱在鼻前細細一嗅:“果然香氣馥鬱卻不會濃的太過了,姐姐還有這樣的好手藝,那我就不客氣了。回頭讓娟安捎回兩盒來,****聞著也能提神……”
說到替身,梁太妃的眼皮越來越沉了。她單手支撐著下頜,眼睛卻睜不開了。“我怎麼好像有點……暈……”
“太妃,您沒事吧?”曹醫婆連聲問:“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要不要我給你瞧瞧……”
她的話音還沒落,梁璐媛就哐當一聲磕在了桌麵上,整個人死死的昏睡過去。
“安息香加上我自製的迷魂香,若是你還能情形,那我就給你寫個大大的服字。”曹醫婆惋惜的歎了一聲:“不管你是出自真情還是假意,總之你姐姐姐姐叫的那麼甜,我就該幫襯你一把。放心,我會讓這個孩子走的舒服一些,至少不用受太大的痛楚。”
曹醫婆從衣袖取出了一根銀針,找準了孩子脖頸後的穴位:“對不住了小皇子,雖然你貴為皇子,將來還有肯呢個是一國儲君,可有人要你的命,老奴我也隻能見機行事了。冤有頭債有主,你下了黃泉,可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