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姐,你快告訴奴婢,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貴人會安然無恙的回來對不對?”挽絨哭的厲害,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剛才奴婢還和鞏台打了一架,他說皇後娘娘叫人去迎貴人的玉體回宮,他怎麼能這樣胡言亂語,貴人好好的怎麼會出事!思柔姐,你倒是說話啊!你快告訴我他們根本就是在騙人,對不對?”
看她這麼難過,思柔再也撐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思柔姐,你別嚇唬我啊……”挽絨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兩個丫頭抱成一團,隻想哭的天昏地暗。
“好了,都別哭了。”姚嘉兒強忍著眼淚,道:“你們若是真的舍不得鄧貴人,就該多為她做些事情。這些日子,嘉德宮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有人多次來窺探,甚至偷偷打探鄧貴人的消息,又或者是哪裏有什麼不對勁,你們都仔細想想。不可以遺漏任何線索。也許,害鄧貴人的小人就在這線索之中。”
兩個丫頭聽了這話,才漸漸的止住了哭泣。
兩個人細細的想了一遍鄧貴人離宮之後的事情,卻全無頭緒。
“不瞞姚貴人,奴婢私下花了不少銀子,就想打探到小姐身在何處。甚至還曾托人捎信給清河王妃,希望她能求助於清河王,暗中查找小姐的位置,也好安心。隻是銀子雖然花出去了,可宮裏宮外都查不到半點線索。也從來不曾有人來嘉德宮垂問,平日裏,也就是您和周貴人偶爾回來走動……”
思柔當真是想破了頭,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貴人,您說這該怎麼辦啊?奴婢當真是急死了,卻不知道還能怎麼幫襯小姐,都是奴婢沒有用!”
看她急成這個樣子,姚嘉兒不由得歎氣:“傻丫頭,你這樣為難自己也是徒勞。隻管放開心胸,本貴人倒是有個主意……”
“還請姚貴人示下……”思柔眼底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是都說疑心生暗鬼麼!咱們不妨拿鄧貴人的死,在這後宮裏掀起一層浪。逼著對鄧貴人下毒手的歹人自己跳出來,即便到時候沒有證據,也能讓陛下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姚嘉兒也是給逼到絕路上來了,她知道,若是不這樣為鄧貴人報仇,隻怕下一個倒黴的就是她自己。
“貴人的意思是……”思柔瞪圓了眼睛,低聲道:“裝鬼?”
“是。”姚嘉兒微微勾唇:“本貴人需要一個身手靈活,大膽心細的人,好好的做這出戲。”
“就讓奴婢來吧!”挽絨紅著眼睛道:“奴婢自幼和爹爹學過一些功夫,清河王妃也曾指教奴婢,讓奴婢留在鄧貴人身邊,就是為了保護貴人,以防不時之需。”
“太好了。”姚嘉兒覺得鄧貴人身邊的人畢竟都可靠,且這個丫頭眼生,宮裏很多人都不認識她,即便是露出馬腳,也能很好的遮掩過去。“你們附耳過來。”
兩個丫頭絲毫沒有猶豫,迅速的湊到姚貴人身前。
而這個時候,陰淩月已經領著馮芷水打開了酒窖的門。
“陛下賞賜給皇陵戍衛的禦酒,就是從這裏送搬出去的?”馮芷水皺眉問看守的戍衛頭領。
“回皇後娘娘的話,正是。”那頭領一臉的惶恐,不知道自己攤上了什麼事。隻是皇後煞有介事,他並不敢掉以輕心。
“分別查看這些酒有什麼不妥。”馮芷水示意身後的人動手,馬上就有人帶著銀器將麵前的酒壇子逐一打開。
“皇後娘娘這是……”那頭領不由得心慌:“這些酒都是窖藏了十年的佳釀,成日裏奴才戍守的謹慎,絕對不會有半點不妥。”
“你不必擔憂。”陰淩月明眸微轉,麵色柔和:“若是沒有不妥,本宮自然會稟明陛下。”
“多謝皇後娘娘。”頭領稍微寬了些心。目光卻一瞬不瞬的落在那些酒壇子上。生怕這些不懂酒的奴才,損壞了這些佳釀。
“回皇後娘娘的話,酒無不妥。”
陰淩月凝眸點了點頭:“酒窖裏的酒並無不妥,那就是說,這酒很可能不是在這裏出問題。等下你逐一查問,看看那些酒都有什麼人經手過。事無巨細,切莫疏忽。”
馮芷水連忙點頭:“皇後娘娘放心,臣妾一定細細查問。稍後問出了結果,會親自呈於娘娘麵前。”
“嗯。”陰淩月凝眸:“你辦事本宮安心,且好好做。”
“諾。”馮芷水行禮恭送皇後離開,心裏不禁擔憂起來。到底皇後是希望這酒在什麼環節出問題,還是說,皇後根本不希望查出這酒有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