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蘇文?
這讓鄧綏看不明白了。難道蘇文已經被陰淩玥收買了?而給她的那顆藥,就是他故意的陷害?“事情既然出在臣妾宮裏,那臣妾還得親自前往永樂宮,向陰貴人解釋清楚。”鄧綏也不願意這麼去見陰淩玥,可是不說清楚,對方會以為她害怕而卻步了。
“你隻要對朕解釋清楚即可。”劉肇鬆開了手,朝無棱道:“這東西送去永樂宮,給陰貴人過目。”
“諾。”無棱答應著退了下去。
鄧綏不解的問:“陰貴人孕中怕是見不得這些東西,怎麼陛下還要送到她麵前去?”
“見不到,她又怎麼能安心呢?”劉肇語氣平和,依舊不怎麼走心。
“陛下,臣妾想見一見那位算子。他既然有如此的本事,就一定知道整件事背後是誰在謀算。臣妾冤枉卻也不能白白被冤枉下去,還望陛下成全。”鄧綏心裏不踏實。
“放心,朕自然會帶著你去見他。”劉肇撥弄了她耳垂上的墜子:“你的身份貴重,平日裏所用卻也簡素。朕讓人精挑細選了一些飾物,明日一早就會送過來。你換著戴。”
“多謝陛下。”鄧綏不知道他這時候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反正那天的事情沒想起來,她也不願意想起來。過去就過去了最好。
“過些日子,等宮裏的事情都解決了,朕會讓無棱安排你回府省親的事。”劉肇看著她白淨的肌膚,喉結一動。“這兩日可有按時服藥,身子好些了嗎?張太醫是否每日都來請脈?”
“回陛下的話,回宮那一日,臣妾便吩咐人請張太醫回府歇著。這兩日有按時服藥,卻沒有請張太醫請過脈。不過臣妾自覺身子好多了。隻盼著宮裏的事情能早點解決,臣妾思念母親。”
“嗯,自然是思念的。”劉肇沒提起鄧府遇刺的事情,不過他篤定鄧綏一定是知道的。
這女人聰明就聰明在這裏,該說的說,不該問的一句不問。比起後宮那些遇到事情就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女人,她真的能叫人覺得心裏寧靜。“朕今晚留下來陪你。”
“陛下這話,臣妾怎麼敢當。陰貴人才受了委屈,身子又弱。即便此事與臣妾無關,臣妾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與她爭奪陛下的恩寵。”鄧綏笑著說:“總不好叫她有著身孕,還為了這些事情煩心吧。”
劉肇稍微用力,就把鄧綏攬進自己的懷裏。“你入宮這麼久,唯有那一晚主動些。素日裏都愛把朕往外推。朕卻看不透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朕與你,究竟是夫君,是主上,還是你運籌帷幄的一枚棋子?”
他這樣說話,讓鄧綏愣住了。
他說她把他當成棋子,這不是荒謬就是笑話。
一直以來,是他安排她入宮,也是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讓她的母親也跟著犯險。
怎麼好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來諷刺她?
“陛下的話深奧難懂,臣妾聽不明白。”鄧綏淡然的看著他,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湊近自己,薄薄的唇瓣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下來。“唔……”
她下意識的用力一推,整個人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是了。”劉肇看著她這副樣子,唇邊的冷意慢慢的浮現出來。“那一晚你留朕在房中,可知道外頭出了什麼樣的事情嗎?朕早就知道你入宮的動機不純,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大膽。”
“陛下……”鄧綏驚訝不已:“臣妾當真不知道那一晚發生了什麼事……”
劉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扯下了她腕子上那個不起眼的銀鐲子。
“陛下!”鄧綏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粗魯,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這裏麵藏了什麼好東西,你以為朕不知道嗎?”劉肇將那圓形的銀鐲子折斷,裏麵的粉末就這樣灑了出來。“這些下三濫的東西,朕身份高貴的鄧貴人竟然會用?朕真是好奇,你就不能想些更精妙的手段嗎?”
鄧綏半蹲下身子,用手指撚起了一些粉末,輕輕的嗅了嗅。
這粉末幾乎沒有什麼味道,看上去淡淡的珊瑚色。她不知道自己的鐲子裏怎麼會藏了這些東西,心驚的不行。按說這些東西,都是美淑和思柔她們打點的,應當不會有錯。除非這鐲子再給她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