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開陽輕撫金雕腹下蓬鬆柔軟的絨毛,不禁讚道,“韃靼人也夠真了不起,這麼大的金雕是從哪弄來的?又是這麼馴的。”
蘇睿道,“這是韃靼族薩滿巫師的靈寵,聽說是從極西之地的異種,整個韃靼族不過兩三隻而已,你知道嗎,老三,別看薩滿巫師都隻是凡人的身體,壽命也不足百歲,但他們都有一手馴服猛獸的本領…”
“等等!”蘇開陽問道,“按你剛才的說法,薩滿巫師都是凡人,我聽胡萬春道兄說他們能借風布霧,隱形符水,這些事別說凡人,就算金丹、元嬰也未見得辦到,薩滿巫師是怎麼做到的。”
蘇睿道,“我聽嚴師兄講,薩滿巫師雖然不是修士之身,但他們能與祖先的亡靈溝通,他們通過祖先的亡靈驅動天地間的萬物,比如雲霧,狂風,大雨,暴雪,閃電等等,依我看無定河邊那團妖霧就是瓦剌族的薩滿巫師作法造成的…”
“對妖霧有破解之法嗎?”
“有啊,韃靼的薩滿法師也可以作法,到時候召喚一陣大風把霧吹散就可以了!我和老四還見過他們做法呢。”
“哦?薩滿武士是如何作法的?”
“和咱們俗稱的‘跳大神’相差不多,一邊敲著神鼓一邊亂唱亂跳,最後跳的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倒地不起,人事不知…”
蘇開陽喜道,“這可是個新鮮事兒,我還沒看過呢,他們做法時我得親眼看看去!”
……
傍晚時分,休息了一個白天又吃飽喝足的金雕負著兩個雕奴騰空而起,振翅向西北方飛去。
晚飯時因為人數太多,大家都分別在各自山洞就餐。
蘇睿早早吃完飯,又溜出山洞。便不用猜,蘇開陽和陳來河也知他去找秀秀了。
蘇開陽有點兒心煩。
這幾天和伏牛山散修住在一起,蘇開陽一直沒時間查看童子葫蘆裏情形,趙老哥應該還在在房內修煉沒有出關。雲長卿和梁錦安好象也跑到一間石屋裏修煉了。蘇開陽練習“無階分神術”被卡在瓶頸期,他很想請趙老哥請教一下,但現在陌生人來得更多,短期內怕是更難找到機會。
他心中正暗暗發愁,恰在這時,蘇睿從洞外走了進來,他笑嘻嘻道,“老三,我是來傳話的,牡丹仙子有請!”
蘇開陽自稱是牡丹的“姐夫”隻是一句玩笑,但他已經打定主意,若一言不合,就向牡丹仙子請辭“百花門”內門弟子。
“我不是百花山的人了,看你還怎麼管我?”
別人怕被逐出師門成為散修,蘇開陽根本就不在乎。
他身具妖獸神識,懷揣三品仙器,又有月影這樣親密的道侶,在別人眼中珍貴無比的百花山內門弟子身份,蘇開陽從來就沒太放在心上。
蘇開陽幹脆收了“換身大法”,再用清水把臉也仔細洗過,恢複了本來麵目。
“我這麼去見牡丹妹妹,你們覺得如何?”蘇開陽笑著問蘇睿和陳來河。
陳來河道,“額,老三,你好象比以前白了一點兒。”
“廢話,每天易容,不能洗臉,不白才怪!”
蘇睿則頗為不屑道,“一個不知怎麼死才好的鬼!”
蘇開陽闊步來到女修們安歇的山洞前,秀秀守在洞口,見蘇開陽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很是不解,但她還是不動聲色的伸手相讓,“蘇師兄裏邊請,牡丹師姐在靠左第一間。”
蘇開陽進得洞內在秀秀所示門簾外站定,他剛要開口,隻聽簾後一個女聲道,“是蘇師弟吧,請進來說話!”
門簾被牡丹用“隔空取物”的手法撩起來,蘇開陽舉步走進屋內。
牡丹的所住洞內較為寬敞,但布置也是極為簡易,一張秀床靠在屋角,一張方桌、四把木椅置於屋子中央。
一個身著月白色百褶裙的女子俏生生站在桌旁,正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開陽。
這是蘇開陽第一見到牡丹仙子正臉,隻見她身量適中,白玉般的膚色中又帶著嬰兒般的粉嫩,秀眉淡淡,紅菱般的小嘴半抿著,眼神中似有一種醉人的迷茫。
蘇開陽看過不少相書,一見便知牡丹仙子長了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
“難怪青樓的老鴇肯在她身上下這麼大的本錢,牡丹仙子在哪兒也絕對是個顛倒眾生的禍水啊!”
牡丹仙子櫻唇一動,道:“蘇師弟,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害得紫苑姐姐找得你好苦。”
蘇開陽欠身答道,“有勞兩位師姐惦記,隻是我一個人自在慣了,受不得門裏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