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開陽的體質雖然已和豹類很接近,但他畢竟不是豹子,何況就算一隻真正的雄豹,狂奔七百裏後也要休息一下。
回到豐鎮自己的家,蘇開陽一頭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但午時剛過,他就在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中醒來,蘇開陽的睡眠也繼承了豹類機警的天性,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把他從夢中驚醒。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隻聽老黃在門外大叫,“小蘇,哥哥我又來找你了!”
推開院門一看,除了老黃,門外還有八個斥候營的兄弟。一共九個人,卻帶著二十匹馬,都是百裏挑一的良駒。
“現在就走?”
老黃嘿嘿一笑,“真讓你猜對了,咱們幾個先去打前站,總兵大人最遲今晚就動身。”
……
大同府總兵丁在庭手邊有三份情報都表明雲中城兵力空虛,而大同府現有九千餘名騎兵,傾巢出動的話就是三打一,明軍在人數上明顯占優。
丁在庭暗自思索,“但瓦剌為什麼聲東擊西,去劍門關了呢?”
他忽然覺出,瓦剌此次攻擊大明北路邊陲的劍門關是一步險棋,更是一步殺棋。
以前草原部族南下,都要繞道地勢平坦、適於騎兵展開的大明東部,所以大同、宣化一帶一直有明軍重兵把守。他們之所以不選擇從北部南下,是因為大明以北是綿延橫亙數千裏、高達萬仞的燕山山脈,隻需不多的兵力在要道上築城守衛,就能將遊牧鐵騎擋在關外,所以北麵從來不是大明的防禦重點。
北麵山路雖然難行,卻有一條漠北草原通往大明都城長安最近的路,從劍門關到長安的還不足600裏。
而且劍門關後的下一個關口就是長安城的門戶-潼關,出了潼關,就到了一馬平川的關中平原。
隻要潼關失守,瓦剌輕騎可在一夜之間躍馬長安城下。
“瓦剌人肯定已經找到攻破劍門和潼關的法子了!”
丁在庭來不及更多思考,他當機立斷,決定拔掉雲中城,猛擊瓦剌的軟肋。
他不及向朝廷請示,但大明九邊將領將都有獨斷專機之權,至於這招“圍魏救趙”能不能奏效,丁在庭心中實是沒有半分把握。
丁在庭當即通知驛站用“一日八百裏”的速度將文書向五軍都督府、兵部和內閣稟告,同時派黃書朗帶選得利人選再次進入雲中城,他自己則立刻整軍備戰,準備連夜動身,奇襲雲中。
……
蘇開陽不說二話,掩了家門就和老黃等十人再次上馬趕往雲中。
又是迎著北風,一夜疾行。
第二天午時,蘇開陽等喬裝打扮的一行人已混進雲中城,在城南的一家客棧內住下,老黃囑咐大家抓緊時間睡覺,又派出人手通知雲中城內接應的人運來箭矢和刀劍、大斧等器物。
蘇開陽明顯察覺雲中城內的戒備昨日來時加強了許多,兩人漢人探子逃脫顯然引起瓦剌人的警覺,但他們萬萬想不到蘇開陽一行又連夜殺了回來。
傍晚時分,遊擊營派來的第二梯隊三人也進了城,他們通知老黃,丁大人將在今夜四更後率兵趕到。
當夜四更天,雲中城南門外忽然點起三堆大火。老黃明白,這是明軍即將攻城的訊號!
“放火!”老黃一聲令下。
早已浸滿了黑油的三堆柴草垛也在城內點燃,三處大火與城外的火光交相呼應。
老黃等一行三十幾人早養精蓄銳了半宿,見大軍已到,立刻從各個角落的攻向南門,蘇開陽更是一馬當先,他左盾右槍,兩步就躍上三丈高的城樓。
眼見南門城樓內一名敵兵正揮刀出門,蘇開陽一槍投出,投槍已從敵兵胸膛內穿出,又鑽入城樓內,連同城樓門口第二個剛冒頭的敵兵射倒。
蘇開陽大喝一聲,拔出那柄直刃短刀,舉著盾牌護著頭頂,一個健步就滾進城樓內。
短兵相接,近身肉搏,道術和武功都不及軍中所習的格鬥術實用,蘇開陽在斥候時已是擅長格鬥的好手,此刻他身具妖豹神識體魄,更是如虎添翼,悍不可當,三下五除二就將城樓內的十餘個瓦剌軍士殺個幹淨。
聽到南門處的動靜,在兩側城牆上巡視的瓦剌兵也呐喊著向南門城樓趕來,城內的瓦剌軍士也從各個街道向南城門增援,但都被城內的明軍斥候半路截住,雙方立刻廝殺起來。
蘇開陽再一翻身躍上城樓頂部,他取出五石弓,給左、前、後三個方向的明軍斥候的提供火力支援,老黃知蘇開陽手上的戒指容量極大,特意分了他四百枝箭羽,蘇開陽夜能視物,此刻又站在城南最高處,四麵八方情形盡收眼底。
哪裏阻擊的戰況最危急,蘇開陽的箭就射向哪裏,他居高臨下,例無虛發,瓦剌前來的援兵不斷被黑夜中飛來的箭羽無情的奪去生機然後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