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枚假的不能再假的建文通寶!蘇開陽有把地上的銅錢和散碎銀子都撿起來,銀兩被毫不客氣的收進儲物袋,再看銅錢,每一枚都是假的,要麼是雙麵字,要麼是雙麵水草花紋。
大同府城門外,經常有些小商販在那裏擺攤,蘇開陽當年有時進出城也在路邊歇腳吃上一碗刀削麵,經常看到當地的閑漢在路邊設個賭局守株待兔,有擺象棋殘局的,最多的還是把銅錢當道具,拿幾隻碗扣來扣去,更簡單的是撒銅錢賭正反麵的。
張瀾早就告訴蘇開陽這幾種把戲的奧妙,但每次蘇開陽都能看到被騙的失魂落魄、痛苦不堪的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不是貪財想占便宜,又怎麼能吃大虧。
剛才這出戲也直接暴露了王本順的真實身份。這個黑皮的小弟竟然是沈家的內應!這是蘇開陽沒想到的,沈家的手也伸的太長了!居然伸到了福王家裏。
還有這位可憐的劉衝,即將達到練氣中期的修為,卻被一個凡人玩弄於掌股之間,簡直是修真者的恥辱。
但他反過來一想,象劉衝這樣的富二代修真者,生下來錦衣美食,各種優厚的修真環境,靈石、靈藥、靈寶應有盡有,從小的任務就是不斷升級,從練氣到築基,機緣好的再到金丹元嬰,很少有人教導他人情世故。
王本順、黑皮等潑皮從小在市井長大,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貫穿了他們生活的全部,所以不論遇到什麼情況,這些街頭的小人物倒是都能隨機應變。
蘇開陽心道:“這世俗之人尚且如此狡猾,若是修煉了千年的大修士,他們的心機那得有多可怕!”
眼下的情景也容不得他多想,蘇開陽用布袋把王本順嘴巴堵住,扔到佛像的後麵,再用幾個小佛像把他手腳壓住,防止他醒來後亂動。隨後關上大殿的門,舉著了火把,也彎腰爬進了盜洞。
爬行了十餘丈後,覺得空氣愈發汙濁,火把的火焰漸漸變暗,不過濁氣對他這樣修真者確實不算問題。又爬行了十餘丈,遠處似乎有了一絲銀白色的亮光。蘇開陽索性將火把熄滅,前方的亮光越發明顯。
盜洞越發的寬敞,到了蘇開陽能彎腰行走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他來到一個五尺見方的棚子內,棚子四角和中間用圓木支撐著,頭頂用木板擋住泥土,棚子的不太高,蘇開陽稍稍低頭就能站直身子,這棚子顯然這是黑皮等人事先支護出來的。
棚子正前麵是左右兩條甬道的入口,那銀白的光亮正從甬道內發射過來。
兩條甬道中間立著一塊黑色的石碑,蘇開陽走近細看,石碑上有兩行字,是古梵文!這裏果然埋葬著一個天竺的和尚,這獨樂寺的建築有古天竺的風格也不足為奇了。
蘇開陽的曾專門在懸空寺和嶗山找人學習過梵文,碑文又寫的簡單,蘇開陽很容易就翻譯過來:“這裏埋葬著一位法力無邊的神僧和他生前的奴仆,任何敢於打攪他睡眠的人都會遭到神的詛咒!”
這碑上的文字顯然不是大明墓誌銘的風格,“這算恐嚇嗎?”蘇開陽不免嗤之以鼻,大同府軍斥候的曆練讓他膽大心細,何況還有一大群人在前麵探路並很有可能兼職炮灰。
不過眼前甬道有兩條,向左走還是向右走呢。
這個念頭剛一閃,他就看見左邊甬道的地麵上有一片雜亂的帶著泥土的腳印,右邊的甬道則非常幹淨,顯然前麵有帶路者已經有了選擇,術業有專攻,蘇開陽也相信這夥盜墓賊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