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開陽幾乎沒怎麼施展“神行術”,就先行先到了後山墓地,他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幾年沒來,後山幾乎沒有大的變化。
出家人雖然說眾生平等,也講究上下之分,等級較低的僧人墓地僅是是墓碑和墳塚,得道的高僧的埋骨之地則需要營建墓塔,以彰顯地位。墓地南側是一片塔林,有上百個之多。獨樂寺曆代故去的高僧都葬在這裏,九月大師作為開山祖師,他的的衣冠塚座落在塔林的最南端。
一間大殿背靠著斷崖,正門對著九月大師的墓塔,但大殿禪門緊閉。蘇開陽估計這就是寶藏所在了。
響水河在入海之前,又分出一個小小的支流,剛好從獨樂寺後山的墓地穿過,這條支流被獨樂寺的和尚起個好聽的名字叫“喜禪河”,隻有三丈寬,喜禪河上架了一座小石橋,過了石橋就是那座夜間無人看守,卻被視為獨樂寺禁地的大殿。
蘇開陽象一隻矯捷的靈貓,輕巧的越上石橋,四下打量了一番,就過橋潛伏在喜禪河東南邊的一座墓塔旁樹叢中,這裏距大殿有二十丈遠,喜禪河水在他身邊幾尺外緩緩流過。
天色更黑,耳邊盡是河水潺響和秋蟲的哀鳴。
大半個時辰後,何不可、黑皮一夥和沈家三人也來到墓園,站在石橋的北邊停了下來。
石橋南岸,一條青石板路正對著山崖下大殿的正門。
“各位仙師,我就是從這崖上用洛陽鏟探到了地下有寶物。”黑皮指著大殿背後二十幾丈高的石崖。
“小的從崖上向斜下挖了四十丈,找到了兩個墓道口,都在這個大殿裏麵的山牆上。”
沈家雖然是第一次來現場,但對這處尋寶的進度情況也早已了然於胸。
黑皮雖然貪杯好色,但卻從不誤事,辦事的效率讓他們都很滿意。
沈大道:“老黑,這次你做的很不錯,這事完了我代公子賞你兩粒仙家靈藥!”
幾個世俗的盜墓者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黑皮,仙家的靈藥,即使不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壽的功效總是有的,再不濟也能在藥店賣個好價錢。
一群盜墓賊人過了小橋,徑直來到大殿前。
這時何不可不慌不忙從儲物袋拿出一杆一尺長黃色的三角旗,健步走到大殿前空地西北角,將三角旗牢牢插入地下,又依次取出三麵,在西南、東南東北分別插好。
他腿腳輕便,宛如少年,完全不象一個一百一十五歲的老者。
“好了,可以點火把了。”何不可不免小有得意。
“這是陣旗吧?!”蘇開陽從暗處看著,對於陣法他不是很熟悉,隻能從書上看來隻言片語瞎猜,陣旗、陣盤和靈石都可以用來布陣,道門也是分為幾大流派,到底優劣高低也是各執一詞,相對來說,陣旗是較為便宜的一種。
馬天行雖然看不起何不可的修為,但還是心裏暗暗稱道:“想不到這老家夥真有點存貨,這陣旗怎麼也是極品法器啊!”
築基修士標準的配置是靈器,但往往是中品靈器都比不上一件極品法器,靈器的威力固然的法器之上,但“極品”兩個字卻代表著耐用和好用,再好的靈器如果不利於操控,使用年限不夠長,也會落個中品的評語。若是法力的輸出及其不穩定,時靈時不靈,那就隻能稱為下品靈器了。
馬天行雖有兩件靈器,也隻是一件中品,一件下品而已,這樣的極品法器像他這樣的年輕築基初期隻能是聽說,實際看到的機會都不多,凡是帶上極品二字,無論是法器、靈器和法寶,都是有價無市的非賣品,隻能師傅付傳給弟子,家族傳給後代,隻有何不可這種修真一百年的老修士憑各種狗屎機緣才能得到。
他心中猜想:“這套陣旗最少能值四百個靈石!”
五六個火把點燃了,大殿前被照的雪亮,向外的火光卻被陣旗的氣場阻隔,蘇開陽在三十丈外僅僅看到一絲絲光亮,如果在仲夏之夜,可能誤以為是幾隻螢火蟲發出的亮光。
正在這時,蘇開陽忽然身後發出輕微的一聲水響,他回頭看去,一條半尺長的大魚越出了水麵,徑直向蘇開陽身上落下來。
“該死,這魚跳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蘇開陽心中不由得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