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搖著竹扇,一手端著酒杯,驍峰陷入冥思苦想。“我好像隻會修道,其他都不會!這樣下去,買酒的錢都沒有了……”
“酒!嗯?”
他突然想到什麼,猛地翻身坐起。“對啊,我可以釀酒!我是丹道大師,釀酒與煉丹也相差不多吧!”
這樣想著,愈加激動起來。“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準備一番!”
說著,便起身離開,鎖了院子,朝熱鬧的地方走去。半天後,四個壯漢跟在他身後,抬著兩口厚重的大缸,氣喘籲籲而來。
將兩大瓦缸放在院子裏,驍峰取出銀兩,謝過兩人後,再次離開。又是兩個時辰,他身後跟著幾個小廝,再次回來。他們手中,都捧著壽桃、雪梨之物,還有些散發著清香的藥草。
這些,是他準備用來釀酒的材料。
充足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他的到來,並未引起許多人的關注,因為這個院子已經荒廢了太久。直到今天,前後有兩撥人到此,才引起了周圍鄰居的注意。
所以,第二天的時候,驍峰的院子裏迎來了第一批客人。看起來,這應該是兩個家庭。共五人,三男兩女。
其中年邁的兩人,約摸六十歲,頭發略有花白,身子還算硬朗,應該是老伴二人。另外三人,一對夫妻帶著個虎頭虎腦的孩子。夫妻中那漢子,皮膚黝黑,略有憨厚,充滿農民的淳樸。而那女子,算不得貌美,卻有女子的賢惠。那小孩躲在父母身後,好奇的打量著驍峰。
驍峰露出柔和的微笑,把幾人請進院子,在老槐樹下坐定。隻見他取出兩壺酒,又把昨日買來的水果等物取出些許,放在石桌上,“小生初到此地,這幾日瑣事頗多,未能上門拜會鄰裏。一個人閑散慣了,家中無甚珍稀之物,唯備薄酒與疏果招待,望乞恕罪。”
“這小哥,說話文縐縐的!你買的這些果子,我們見過沒吃過,還有這酒,如此濃香,聞都沒聞過,比山珍海味,沒有絲毫不足!”
那年輕漢子是個直爽人,大笑著開口,拿起個水果大大咬了一口,滿臉笑意。倒是那女子,顯得十分拘束。偶爾瞪那漢子一眼,或是悄悄拉他的衣角,那漢子卻毫不在意。
年邁的那兩人,呆呆的看著驍峰,渾濁的眼中滿是驍峰不懂的慈祥,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至於那個小孩子,倒是十分開朗。趁眾人不注意,悄悄倒了杯酒喝下,小臉紅彤彤的,走路都開始晃悠了。
“幾位不必客氣,也不要叫我小哥,我叫李文軒。”驍峰笑著開口,他是真覺得這幾個鄰居挺有意思的。
“你瞧我這記性!”那漢子一拍額頭,趕緊放下手中的雪梨,用粗獷的聲音說道,“我叫周大壯,這是我內人,吳氏。”然後,又指著對麵癱坐在地上的小孩說,“那是我兒子,叫周鐵柱。”
驍峰點點頭,那漢子繼續又指著那兩個年邁的老人說,“這兩位是陳叔和趙嬸,我們都住在對麵。我是個木工,以後要是房子有需要撿修的,盡管叫我!”
說著,爽朗的笑起來。那女子也連連點頭。
“一定!”驍峰笑著開口。
“我們老伴兩個,也沒什麼本事,每年孩子都會從遠方寄來銀兩,生活倒也無憂。”那老者終於將目光從驍峰身上移開,開口說道。
“陳叔的年紀,確實該安享晚年了!”驍峰說,心裏卻覺得別扭。他比這兩人,大了近兩百歲。
這天,幾人相談甚歡,直到日落西山幾人才告辭,抱著依舊暈乎的鐵柱離開。走之前還告訴驍峰,過兩天一定要去他們家,讓他們盡地主之誼。驍峰笑著說一定會去。
回到院子的驍峰,躺在椅子上,看著滿天繁星,“不去考慮打打殺殺,爾虞我詐。這樣的生活,也挺好的!”
他就這麼趟在椅子上睡著了。夜間的涼氣,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雖然隱藏了修為,但濃鬱的生機依舊在,寒氣無法入侵絲毫。
後來的兩天,驍峰如約去了周大壯和陳叔家,與他們交談許久才回到院子。與周大壯的交談中他知道,陳叔是有個兒子的,隻是幾年前參了軍,便再難相見,隻是每年會有銀兩和書信從遠處寄來。
隨後,驍峰準備釀酒。他已經開始忘記自己修士的身份,而把自己當成一個外來的書生,試圖融入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