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的聽到他這話,是爭先恐後,一個個的搶著趕緊涮。她們三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搞得我根本沒處下筷子。做過分的是,自己筷子上的羊肉,這正在涮著呢,還被阿彩直接從上麵擼了下來。
得不到東西吃,我越想就越是冒火,還鑒於自己身上有“兌言”,不敢發作。
於是,順著佛爺的話,我就開口“打哇哇”說了。你以為直接涮一涮就吃好?告訴你們,吃生肉吃多了,不是啥好事情。
佛爺翻白眼兒,說我就是想嚇唬他們呢。這老外長期吃生的,牛排都要搞個五分熟,這吃了之後,也沒發生啥事兒啊?
我聽到這話就冷笑。說那成,既然大冷天的,咱四個人湊一塊兒,在這兒就著砂鍋,涮著羊肉,他講了個故事,我也給講一個。
說是當初我走南闖北,到過貴州黔西一個叫馬坎的村兒,在哪兒聽當地人說的事兒。
這個村兒呢,有對夫妻,夫婦兩人相親相愛,男耕女織,生活倒也是不錯。
冬天到了,貴州、四川、湖南這三個省,是出了名的愛吃辣。
貴州這地方呢,天冷了尤其愛吃辣,晚上回去就是“臭豆豉吧火鍋”。用特別臭的“豆豉”和糟辣,用油來煎,煎了之後參水,然後涮肉、涮蔬菜來吃。
好家夥!我說到這兒的時候,佛爺看著我,還一個勁兒的吞口水。阿彩吃得更加歡了,隻有李麗給故事吸引住了,停下了碗筷,仔細的看著我。
我看他們吃得香,就冷笑了一聲,繼續說……
馬坎這個村兒呢,不富裕,要想富先修路,這是常識。偏偏他們這地方的道路,破破爛爛的,壓根車子就沒法進去。所以,導致他們那兒,常年還在“包穀飯”(貴州的朋友肯定對這玩意兒有感觸)。
當時村裏有頭牛,病死了。村子裏麵窮啊!病死的牛那咋辦?扔了多可惜啊。要運出去賣,這地方的路太爛了,肯定牛也運不出去。
最後沒辦法,看村裏人誰要吧,大家鄉裏鄉親的,直接賤賣得了。
哪曾想,賤賣也沒人買,為啥?
倒不是因為病死的,沒人敢吃。這年頭人有錢了,窮講究,啥地溝油啊、啥瘦肉精啊之類的,那地方的人都窮成啥樣了,有肉吃誰不願意?關鍵是賤賣也得要錢啊,這也不是白送的是不?
他們吃不起,隻能瞅著看。
最後還是這對夫妻的男人,自己的媳婦他心疼啊,不能給餓著了。就主動提出來,自己要了這頭牛,但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但沒關係,他年輕,又有一把子力氣,願意為這賣牛的當半個月的苦力。
那人一看,這麼久了也沒有人買是不?肯定想要錢是不可能的了。換半個月的苦勞力,倒也是不錯,就答應了下來。
就這麼著,一頭牛,完全被他給包了!
包了之後呢,他就弄回去,給這牛剃了皮,開始整。第一頓飯,就是“臭豆豉”火鍋整牛肉。
那天又冷,再加上村裏人窮啊,沒見過肉,何談是牛肉了。
這肉放下去,還就是個半成熟呢,他媳婦就扛不住了,一片接著一片,可勁兒的吃。
男人看到她這樣子,就一個勁兒的勸,喊她別急!反正有一頭牛,咱可以慢慢的吃對不?
但女人那裏肯聽?美食在前,她才不管那麼多呢。
隻說沒事兒,城裏人都這麼玩,吃點生的比較鮮。
看到自己老婆窮吃餓吃的,這男人心疼老婆,就不吃牛肉了,省著點給她。
老婆問他為啥不吃,他隻說自己不愛吃牛肉。
……
阿彩點了點頭,說這樣的真是好男人,心疼自己的老婆。
佛爺笑著說:我大兄弟也一樣啊!沒看著他盡在講故事,羊肉都省下來給妹子吃了麼?
阿彩翻了個白眼兒,說“呸!他是省嘴待客,可不是為了我。”
我翻了個白眼兒,說他倆有完沒完了?再膩膩歪歪的,讓他們來講這事兒得了。
旁邊的李麗倒是有點不耐煩了,趕緊的催促我,到底後續是啥?
我冷笑一聲,說他們以為那男的是在心疼自己媳婦呢?其實不然,相反的,他這麼做,反而是害了自己的媳婦。
佛爺瞪大了眼,趕緊追問,咋回事兒?
我笑了笑,趁著這些家夥都被故事吸引了,夾著幾片羊肉在鍋裏麵涮著。接著趁他們不備,沾了點辣椒水,正準備往嘴巴裏麵送呢。
好家夥!可惡的阿彩,一筷子就夾了過去,還說了句“謝謝”,直接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