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說他這就不懂了,為啥同樣是做這行當的,喜龍堂就專門來賺錢。而我剛好相反,學了這門本事不能用,那不等於是學了當白學麼?
我說喜龍堂那是啥本事?最多就是搭橋過河的主兒,咱這是啥本事?逆天改命懂不!要是為了賺錢用這本事,那就是作死呢。滿世界的人都要抓我們,要一顯擺,被人家知道了,還咋隱居?
佛爺笑了,正準備開口答複我呢。但馬上臉色就變了,我蒙了,問他又要唱哪出?
結果他指了指門口的位置,示意我看過去。
這轉過去一看,我才發現事情不對勁兒。
咋呢?
正在嗑瓜子的阿彩,就站在哪兒,惱羞成怒的狠狠盯著我呢。
“咕咚”一下,我狠狠的吞咽了一口,看著阿彩就緊張了起來。問她是咋了?幹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
阿彩咬牙切齒的就是一句,誰是“搭橋過河”的主兒?真當你們“相理刀門”了不得是不?
我哪裏敢說個“不”字啊?一個勁兒的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說過。
結果阿彩啥話不說,追進來,一個勁兒的就要扁人。
我招惹不起,隻能在屋子裏麵,圍著桌子繞圈圈。這一前一後的,一個追,一個躲,弄得好不熱鬧。
正熱鬧著呢,突然外麵來了一群人,堵在了門口看熱鬧呢。
佛爺瞪大了眼,問他們是來幹啥的?要看病是不是?
那幾人一個勁兒的搖頭,說這來就是想看看,張旺財張醫生是不是回來了?
聽到這話,我也顧不得逃了,趕緊的走到了門前一看。原來是之前的街坊領居,平日裏給他們看病,有錢的給個錢,沒錢的還施舍點藥。然後跑到了北京去,也沒有給他們打招呼,這一會兒看到醫館的門打開了,他們全都過來湊熱鬧了。
我挨個兒的給他們打招呼,啥陳大媽啊,李二伯啊之類的。他們看著我,又看了看佛爺和阿彩,都問我這兩人是誰?
我說這是我請的夥計。
他們一個個都笑嘻嘻的說了,旺財這是賺了大錢了啊,夥計一次都請了倆。
佛爺這人嘴欠,趕緊的就要開口。因為上過他之前的當,所以我趕緊踢了他一腳,瞪著眼,罵了句,“閉嘴吧你!”
佛爺擱哪兒就“嗬嗬”的笑。
這些街坊領居的,熱情的打著招呼,一個個喜笑顏開的,跟我談論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我也不好實話實說,就說自己出了一趟差,去批發了點中藥。
跟鄉親們一個個的打了招呼之後,大家該幹嘛得幹嘛去啊。就帶著佛爺他們去整東西吃吧,問他們要吃點啥?
佛爺說這天兒開始冷下來了,大家去搞點羊肉,來涮羊肉火鍋吃得了。
阿彩直搖頭,說她不吃羊肉火鍋,她要吃“幹鍋雞”。
這兩人一個要吃雞,一個要吃羊肉火鍋,整得我是一點法都沒有。隻好看著他倆,說你們看著整,我這店今天才清掃幹淨,一個活兒沒接呢。你們就先要大魚大肉的整,整就不說了,你倆還一個要吃一樣,這要咋平衡?
最後佛爺和阿彩決斷不出來,幹脆伸出手,來個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聽誰的。
結果一把下來,還是佛爺厲害,他給贏了。
也中!
這天氣陰又冷又涼的,整個砂鍋,搞個小爐子,大家涮羊肉火鍋吃也不錯。
剛剛打了個電話,叫了一個羊肉火鍋過來呢。突然手機就響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電話,我剛說了一句“喂”,結果電話那頭傳來了個女人的笑聲。
我一聽這聲氣兒,咋這麼的熟悉呢?
她笑嘻嘻的問我,咋?大忙人,忘了我了?回來也不說打個電話過來?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李麗打來的。聽到這兒我就笑,說自己剛回家,這不是忙著收拾店裏麵嘛。剛剛收拾好,正準備吃個羊肉涮火鍋,你就打電話來了。
說到這兒,處於禮貌性的,自然要開口問上一句,你吃了沒?要不一起吃點?
“好啊!”
哎,我倒是沒想到,李麗竟然會順著杆子就朝上麵爬,居然就答應了下來。
我還真是納悶呢。她家也不窮啊,這十裏八鄉的火葬都是她家的,至於專門來噌我這一頓飯麼?
話都趕話上了,人家答應要吃這頓飯,我總不能說不讓吧?
於是讓她趕緊過來,同時又打電話給整羊肉的,喊他再加一份,整個大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