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行,我幹不了這活兒,倒是那天你扭得挺好看的,還是你領頭比較好。
阿彩冷笑一聲,說她倒是想領頭跳呢。關鍵是自己的這腿啊,有問題,現在給歪著了,還咋跳呢?
我倆說著說著,這又要吵起來了。哎,這關鍵時刻還得看佛爺的表現。這貨直接跳了出來,說讓他來,讓他來,東北的老爺們,就得扭秧歌。
說話間,衝著後麵的村民就是一聽叫喚,“父老鄉親們,跟著我一起扭扭扭,扭起來!”
接著在大鼓聲中,一夥人扭來扭去的,真是好不熱鬧。
阿彩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我這人臉皮薄,以後這麼內向,怕是找不到媳婦。
我罵了她一句,放心!找不著媳婦也輪不到你。
給她氣得夠嗆。
佛爺趕緊的催促阿彩,喊她趕緊幹活兒,該聚齊的都聚齊了,現在要咋辦?
她翻了個白眼兒,讓佛爺別管,扭好他的秧歌就行了。轉過身去,她擺好了香案,整理了一下她那寬鬆的大袍子,腦袋上直接拿個背簍扣著。
我倒是好奇了,站在旁邊,小聲的問她,為啥頭上要扣著這玩意兒?
阿彩說我沒見識,蘭陵王知道不?不知道就回去看看電視、小說,補補知識。
說完這些,她也就不理會我了,轉過身去,雙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手決。然後抓起了桌子上的奇怪粉末,拚命的撒,弄得香燭的火焰不斷的冒。
接著阿彩最裏麵“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啥,大概就是佛爺之前說的,他們有一種奇怪的語言,能和下麵的“河龍王”溝通吧。
她在哪兒說著奇怪的話,我就在旁邊琢磨頭上的背篼,想想蘭陵王的曆史,我好想明白了。她意思自己是個妹子,還是個漂亮妹子,這裏大家扭秧歌,氣勢熊熊的嚇唬裏麵的河龍王,但她一個領頭的這幅形象,容易失去氣勢吧。
所以腦袋上扣個背簍,不讓“河龍王”看到自己的臉,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在裏麵。
我一個人在哪兒也不跳,這裏的活兒我也差不多完成了,無聊了。就自己一個人跑到旁邊去,坐在哪兒,點燃一根煙,看著佛爺和阿彩的表演。
還真別說,佛爺扭秧歌的技術真不是蓋的。一個東北老爺們的,這扭來扭去的,比特娘的娘們還要騷。
再看那邊的阿彩,她的日子可不好過。這一會兒的功夫,身體居然有點哆嗦了。我仔細的聽了下,她說話的語速從一開始的平穩整齊,漸漸的就變得緊張和快速了起來,顯然下麵的談判,有點吃力了。
“吧嗒吧嗒”的抽著煙,瞪著眼,我就瞅著她,看阿彩接下來咋辦。接下來的事情,我就有點看不懂了,這妹子擱哪兒一杵就是大半個小時,一個勁兒的就念。
其他的村民也急了,換了誰,這一通的扭。扭個半小時,那也累人得慌,他們沒有“喜龍堂”的吩咐,一個個還不敢停,跳了一會兒,額頭上就出汗了。
這年輕人還能勉強扛得住,老人可有點撐不住了。
我一看這事情有點納悶了,起身走過去,湊到妹子的麵前,小聲的就問她,到底發生啥事兒了?你這搞了半天,到底行不行,給句準話啊。
結果妹子一個勁兒的“嘰裏咕嚕”就在念叨著。聽到了我的話之後,就是冷冰冰的一句,“閉嘴!”
吃癟了,我有點惱怒,說你年輕扛得住,那些老棺材瓤子咋辦?他們再撐一會兒,非得多出幾具屍體不可。
沒想到阿彩是有點發飆了,罵了我一句,就說你這麼牛,你來行不行?不行就閉嘴!別講廢話。
我沒招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聲的說,行行行!你牛,你了不起行不行?
說完這話,轉身我就走,結果妹子突然的又“嘰裏咕嚕”了一通。轉過頭來,又喊了我一嗓子,“回來!”
我翻了個白眼兒,說老子是你的狗呢?你叫走就走,叫回來就回來?
妹子使出了“殺手鐧”,你要想這村裏的所有人,這世世代代都沒辦法出來,那你就別聽我的好了。
我擺了擺手,趕緊跑了過去,雙手一抱拳,“彩爺!你有啥吩咐?”
“那個……那個……”
哪知道先前還威風凜凜的她,下一刻竟然扭捏了起來。我納悶了半天,這妹子最後開口說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啥要求呢?
說出來都可樂!
她讓我抱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