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尋常的嘮嗑而已,說著說著,我捅到了佛爺的痛腳上去。聽了這些話,他鬱悶的來了一句,反正他也不知道後麵還能不能繼續吃了,現在不如吃光了後半生的要好點。
瞧瞧挺好的氣氛,一下子就給破壞了。搞得我也唉聲歎氣的,趕緊勸說他,看開點!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沒到最後一步,咱就不能放棄。
佛爺隻是笑了笑,不再言語,低著頭,開著車,繼續的前進。
這一路上的事情,其實也沒啥可寫的了。隻說後來到了黑龍江,出了黑河市,朝著“大興安嶺區”跑。
老實說,大興安嶺這地方忒偏僻,很多小說都描述過這邊的稀奇古怪事情。在哪人跡罕至的大山裏麵,充斥著神秘和詭異。
佛爺家住的地方叫“劉家溝子村”,村頭有一條大河,當地人稱呼它叫“吞天河”。
我也不知道為啥村裏人叫它這名,但結合地圖來看,這河應該是發源於“呼瑪河”,到達“劉家溝子”這段後,河水變得又寬又急。
當時我們急匆匆趕路,到這地兒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落山。“劉家溝子村”就在河對麵,但河邊的“渡船人”已經開始收工了。
佛爺將車子找個地方停,還讓我們過一夜,明日再過河。
我聽到這話就蒙圈,問他時間尚早,河麵雖說有點寬、有點急。但是,咱也沒必要浪費金錢留宿一夜不可,這會兒渡河過去,還能回你老家吃晚飯呢。
佛爺白了我一眼,神秘兮兮的告訴我,別亂說話!就算你想走,渡船人也不願意過,這條河太凶,夜晚誰也不敢走。
我納悶了,剛想要開口問佛爺,他到底說的是啥?
但看到那貨眼神不對勁兒,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吞了下去,不敢再說了。
於是跟著他在河邊一家農戶家住下,給佛爺老娘紮了針,敷了點藥,老太太就早早休息了。因為我倆是太陽剛落山的時候到這點兒的,還早!又是年輕人,這一會兒上了炕,也睡不著。
佛爺拉著我,說是到家了,要盡點地主之誼。他花點錢請這戶人家,弄了一盤麅子肉、再炸了點花生米,整上一瓶“燒刀子”,兩人坐在炕上就喝上了。
喝著喝著,佛爺小聲告訴我,說知道今天為啥不讓你亂說話不?
我伸出筷子夾了一點麅子肉,這玩意兒雖然有股膻味,還別說,整成風肉幹味道還真不錯。一邊嚼,我就一邊搖頭。
佛爺坐在一旁,端起手中的燒刀子,一口抿了下去。氣一上來,臉一紅,狠狠地皺起了眉頭,那死樣真叫一個難看。
他喝了酒,這才繼續說,打小他就在劉家溝子村長大。知道關於這條河的事兒,這玩意兒太邪了!說起來你都不相信……哎,你知道它為啥叫吞天河不?
我還是將腦袋搖晃地跟撥浪鼓似。
佛爺抓起酒瓶子,“哢哢”的朝著大酒杯裏麵就倒,一邊整一邊詭秘兮兮的說,“因為它吞船,吞牲口,吞莊稼,甚至還要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