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夜就折騰過去,我累得身心疲憊。好在終於等來了他們,李玄山一到,這事兒他應該就能解決了。
佛爺打開車門,跳下車來,看著我就笑,“咋啦?大兄弟,你瞧你那臉色兒,中邪的人是你吧?”
我讓他別貧嘴了,讓帶的人帶來了沒?
佛爺說你交代俺的事情,俺能含糊了?
說話間,另外一扇門打開,一個幹扁老頭走出了車內。
他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道袍,活像個乞丐。最明顯的就是他的鼻子,紅紅的,一個大酒糟鼻。
這一大清早,他啥事兒沒做,提著一瓶二鍋頭就喝開了。
他是長輩,跟我還有關係,上前去我客客氣氣的就喊了一聲“李先生”。
李玄山是“開殃官”,雖發源道門,稱呼道長也不為過。可這家夥特殊,不喜歡別人這麼喊他,就愛聽個“先生”。
李玄山醉眼朦朧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在哪裏笑,說當年的小娃娃現在都長大咯。前段時間去雲遊,知道你師父那老不死的西去,我還去找過你呢。
聽到這話我就是臉色一紅,有些不願想起的事情,又想起了。但很快恢複正常,客客氣氣的對他說,讓你老費心了。
結果,這瘋子老道的瘋勁兒上來了,擺了擺手就大叫,“老頭子趕了一天路,趕緊整點吃的來。對了,好酒好肉全上來,不吃飽不給幹活兒。”
說完直接就朝著屋子裏麵鑽。
看著他那樣子,旁邊的李某有點不爽,還問我這老頭兒你從哪裏找來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我說咱們是請他幹活兒的,有本事的人脾氣都不小。何況他辦事兒,從來不收人家錢,隻求一頓飯,你還想咋樣?
李某聽到不用掏錢,臉色才稍微的好了一點。
於是很快弄了好酒好肉上桌,所有人坐一塊兒吃飯。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說了。旁邊的佛爺是聽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扒飯。
李玄山隻是哈哈笑,瘋癲顛的說了一句,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你師父沒教你?這口水都噴到飯菜裏麵去了,讓人家咋吃?
說得我是一陣臉紅。
吃飽喝足後,李玄山還是不幹活兒,翹著個二郎腿,腳趾頭夾著他的破解放鞋,嘴上叼上一根牙簽,就在哪裏晃蕩來晃蕩去。
搞得李某家人一陣不爽,還偷偷問我,老頭是不是要錢?不給錢不幹活兒?
他是我請來的,這不做事情,我也難堪。
於是我試探性的問他,這吃也吃過了,喝也喝了,你老是不是該辦事兒了。
李玄山笑了,說他吃飽喝足了,差不多就該走了。
說話間,起身背著雙手,吹著哨子就走。
弄得這滿屋子的人莫名其妙,我更是臉紅到了脖子根,感覺挺丟人。
在李玄山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趕緊追上去,拉著他就問,“李先生,到底啥事兒啊?你這剛來,咋就急匆匆的走了?”
結果李玄山瞪大了眼,滿心歡喜的笑了起來,咋?還能再噌頓晚飯不成?
我感覺頭疼,這貨是真傻還是假傻?千裏迢迢的找他過來,難道就為了請你吃頓飯?但他是長輩,跟我師父關係匪淺,不想做,我也不能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