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戳中軟肋,氣得發抖了。
接著轉過身來,她穿著高跟鞋,在屋子裏麵“咯噔咯噔”直響。找了一條板凳,坐在我對麵,冷冰冰就是一句,“你要多少錢?”
我笑了,合上《本草綱目》,伸出五根手指頭。
少婦一愣,說五千塊?小事情。
打開自己的包,掏出手機,問我有微信轉賬沒有?
我驚訝得瞪大了眼,說我隻要五百塊,啥五千?雖說我也貪財,但不該我拿的份,我不會拿。
李麗第一次拿正眼瞧了我一下,僅此一眼。
給了五百塊,然後她就問我,之前的話啥意思?
我收了錢,還數了數,使勁兒在老人頭上搓搓,看看真假。
導致這少婦一臉鄙夷。
收好了錢,我笑了,告訴她不要讓我把話說得那麼白。你老公在外麵包情人,所以你憋了一肚子火,脾氣暴躁。歸根到底,這其中緣由還是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娃娃,是也不是?
李麗聽了這些話,先是吃驚,慢慢變得沉默,最後咬著牙齒,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我也不急,再次翻開了書,慢慢在哪裏看。
等了許久,她抬起頭來,將信將疑的說了一句,你的相理真有這麼神?
我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其實你心中已經想明白了。
李麗不傻,琢磨了一會兒就清楚,然後斷斷續續給我說了自己的故事。
她說她並非不能生孩子,之前懷了一個,老公帶她偷偷去做B超,結果發現是個姑娘。
老公家族生意很大,需要男丁繼承,他不願意要。
於是這孩子就刮掉了,但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懷不起了。
我苦笑搖頭,又是一個“重男輕女”的悲劇。當然,我感覺這事情,其中透著古怪。她不願說,我也不好多問。
李麗問我,有沒有辦法改變現狀,她真不願意和老公離婚。
我苦笑得不行,相理刀厲害,懂行的人是傳得神乎其神。但也沒有牛比到能治不孕不育的地步吧?
我告訴她有病就去醫院治,早日生個娃娃,你老公當了爹,有了家庭,就不會在外麵亂搞了。
李麗很為難,緊咬著嘴唇,紅著臉說,醫生她看了很多次了,但他們說沒多大事情,可懷不上孩子他們也不清楚到底那不行。找不到這病根,也就沒法治了。
其實中醫和西醫,都有自己的弊也有利。
最簡單的糖尿病、風濕水腫等等,西醫沒法治,還得中醫來。
我看這暴躁少婦其實也挺可憐,就說我給你開幾服藥,你先調養下,到時候不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開了藥,付了錢,這女人連句謝謝都沒有,好像覺得這是應該的,轉身就走了。
我掏出手機,也餓了,準備打電話叫隔壁的王小二,送碗牛肉粉過來。結果,不經意瞄了一眼自家地板,吃驚的發現地麵有一溜血跡。
順著血跡我驚恐的看到,那邊準備上車的李麗,兩腿之間不斷的在滲血。
我靠,大姨媽泛濫了?
我起身剛想喊她一嗓子,卻發現血跡不見了,地板上幹幹淨淨,哪有一絲紅?
咋回事?難道是我看書太久,眼睛花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事兒了,隻能說邪!
李家這一家子,個個都詭異得打緊,我還是明哲保身,別瞎參合比較好。
可事情就是這麼怪,你越是不想跟著起哄,麻煩事兒就越是要來找你。
這不,不過短短三天,李麗她哥又來了。
那天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的樣子,我看沒什麼生意,就合了門板準備睡覺。結果,一個男的急匆匆跑了過來,堵住我門,喊別忙,還有活兒幹。
停下手中的活兒,我讓他進了門,居然是李家大少爺李毅。
他今天的扮相有點逗,兩隻眼睛給人揍了,活像個熊貓。嘴角還給打腫,出了血,鼻青臉腫的要不是屋子裏麵燈光亮,我還認不住這人誰?
最怪異的是,這大熱天的,他左手戴著一隻黑皮手套,手有點不自然,一說話就哆嗦。
我問他這是搞哪樣了?遇上打劫的還是給車撞了。
一邊說,我一邊去拿藥,準備給他敷下。
可是,李毅卻很焦急,不顧身上的傷,趕緊抓住了我的手腕子,說他這都是小事情,讓我趕緊的去看看他家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