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九開了免提,大家都能聽到這一句。
林風擺弄著自己的頭發:“隻要不讓老子穿女裝,找什麼亮點都行。”
然而,讓林風沒有想到的是。
少年輕笑的接了一句:“我穿。”
兩個字。
讓林風差點把頭型弄歪。
他一定是在做夢。
這孩子是瘋了嗎?
他一定是兩晚上失眠,造成了聽覺障礙!
自願穿女裝,這是什麼套路?
“我告訴你黑桃,你不要以退為進,覺得你自我犧牲了,我就會和你一起犧牲,此生拒絕女裝。”林風的威風堂堂。
站在旁邊的和封尚好不容易才把嘴合上,畢竟他們為人單純,不會像林風一樣有那麼多的曲曲繞繞,現在的腦袋裏隻剩下了一件事,就是黑桃z(偶像)要穿女裝!
作為當事人,薄九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單手抄著褲袋,另外一隻手一個用力,將公主揣回了自己的懷裏,笑意淺淺,率先走出了化妝鏡。
她過,既然要走,就坦坦蕩蕩的走。
其餘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總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玄幻。
四個人的身形都挺拔的很,穿著同樣的戰服走出來的時候,立刻引起了四周的矚目。
薄九的臉上還戴著口罩,正要上保姆車,就見那邊一道人影閃過。
大概是因為這是地鐵旁邊,有很多商販在。
那人眼熟的很,讓薄九收回了要上車的身形,視線移了過去。
“黑桃在看什麼?走了。”拍了拍薄九的肩。
“你們先上車,我去買個東西。”清澈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的時候,總會帶著一點鼻音。
還能什麼,上車戴上了耳機,再次複習起了歌詞。
薄九朝著那道背影微弓的身形走了過去。
那人還沒看到她,頭發有些白,身前掛著一個木質的類似抽屜一樣的東西,那是販們都會接觸的,上麵排著的東西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一條條的香煙,還有幾瓶礦泉水。
這麼賣東西很遭罪。
大太陽底下。
需要來來回回的走,如果有人看到了,需要煙和水,就會買上一兩盒。
畢竟這樣對於剛出地鐵的人方便。
“找您的錢。”那人低著頭,嘴角還帶著笑,五十多歲的年紀,原本帶在手中的鐲子像是也被她賣掉了,隻剩下了一些連薄九都不清的東西。
那人抬頭,像是認出了薄九,眼睛裏都散出了光,卻叫不出薄九的名字,隻驚喜的了一句:“孩子你怎麼也在這裏?”
如果不是這個人,她女兒的官司不可能會贏。
所以即便是薄九戴著口罩,她也認出了少年的模樣。
薄九懷裏還帶著一隻貓,眼睛放在那一盒盒的煙上,接著掏出錢包來,就想要買。
那人伸手一攔:“不行,我這煙可不賣給你,你才多大就抽煙。”
著改變方向,給了薄九一瓶礦泉水:“這麼熱,喝點水。”
薄九接過來,並沒有擰開,開口的時候,喉嚨動了兩下:“我記得你女兒有點稿費。”
“喔,那個呀。”那人抓了抓自己的衣服,像是有些難以開口,最後才道:“你看那些孩子們跟在我身邊忙前忙後,打公司也得花錢,這幾次的舉證,也都找人,到底也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讓別人我都是為了錢,才非要揪住這件事不放,事情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所以……”
薄九打斷了她的話:“我明白,阿姨。”
那人笑了,又擦了擦額角的汗:“到底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你應該知道,我一個字都不認識。”
“嗯。”薄九伸手捏住了礦泉水瓶。
“你朋友是不是在叫你?”那人指著開了車門的他們:“快去吧,你這孩子一看就是養的細致,別把手曬黑了。”
薄九看著那張臉。
“九,你記住,永遠都要替弱者發聲,所謂弱者並不是那些傷害了別人,卻自己可憐,在人麵前哭的。真正的弱者是,受到了傷害之後,沒有辦法得到公道的。”
薄九站在那,陽光有些刺眼。
她明白。
這麼多。
從縣城到省城,再從省城到江城。
打了三場官司,每一場官司都是拖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