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九低眸,挪開了自己的長腿,眼睛看著那顆炸彈,又抬起頭來,看了看繁嘉。
“都z是全能,拆彈也需要工具吧,你的刀好像用來阻止這艘海船離開了,就連鐵棍都用來救人,z,你你,當個罪犯就好好當你的罪犯吧,還要來救人,真的是讓人看了隻會覺得假惺惺。”繁嘉完這句話之後,直接手動船舵,啟動了那輛的海船。
薄九回眸,身後站著很多人,那些人手無寸鐵,眼睛看著她,像是能滴出淚。
她再看看不遠處的繁嘉。
眼前浮現出了一個男孩。
“知道什麼是華夏的軍人嗎,華夏的軍人就是明明知道就算前麵是黑暗,也會撕開這片黑暗,去迎接曙光。”
薄九收回了長腿,直接蹲了下來,眼睛看著眼前的定時炸彈。
很明顯這一次繁嘉沒有給誰多餘的時間。
從製定炸彈時間開始,就已經決定了要讓z也一起死在這裏。
不到三十秒鍾的倒計時。
滴答,滴答。
那樣的響動伴隨著海風吹來。
每一秒鍾的跳動都像是在逼迫人心。
從來都沒有過的絕望席卷了每個人的臉。
海船上還有一對母子。
那孩子被母親用竹筐背在身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哇哇哇的大哭著。
薄九又將眸光拉了回來。
繁嘉的對,她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眼睛一眯,觀測著這炸彈的破壞力。
是個型炸彈。
可即便威力不算大,也能在爆破的瞬間,讓這條船上一半的人死掉。
身形力壯,會遊泳的人已經開始跳船了。
呆在海船上的也隻剩下了一些婦孺。
薄九手指一緊,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個彎腰,紅色體恤被她從身上扒了下來,此時她的身上隻剩下了一個經常會穿在裏麵的白色背心以及那裏麵纏著的白色繃帶。
那一頭的銀灰色碎發已經因為她的這個動作,被打上了海水,墜落下來的時候。
人們隻看到那個少年,半彎著腰,後背線條漂亮,體恤包裹在了炸彈上,然後伸手將旁邊的東西拽了過來,接著長腿一掃,喊出了一句:“都往後退!”
滴答。
滴答。
最後五秒鍾。
少年將鐵片往胸前一擋,腳下用力,隻聽轟隆一聲爆炸聲,從半空響起,然後墜入海麵,鼓動起來的海浪和延續的爆炸直接蔓延在了海船邊上。
那樣的衝擊力直直的拍在了少年的身上。
隻聽嘭的一聲!
隨著少年嘴角鮮血的溢出,少年整個人都被拍進了海底!
海水四麵八方的席卷而來。
遠處的繁嘉在聽到這道響動之後,轉過頭看了過去,嘴角帶出了笑。
z,我看你這次,還能不能繼續活著。
真是愚蠢,還想著要救人。
連自己怕水這件事都忘了,還逞什麼英雄。
繁嘉伸手又將船舵一轉,加快了海船的速度,爭取時間消失在了遠處的海麵。
爆炸響起的時候,每個人都會耳鳴。
還有碎片的飛起,被燃燒的海麵上隱約能看到紅色的體恤衫已經成了片狀。
有人受了傷,無可避免,畢竟這是炸彈,不是什麼兒科。
幸運的是海船沒有被炸毀,有足夠的載體能等待有人來救援,所有人都還活著,即便疲憊不堪。
這讓劫後重生的人們落下淚。
唯獨沒有了的是那個半彎著腰,甩頭脫體恤,臉上帶著口罩的少年。
空氣有了一瞬間的安靜。
人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點什麼。
或者什麼都不對。
把那個人當成是罪犯不對。
沒有分清楚誰才是最大惡疾的那個人更不對。
不可能沒有愧疚。
當女孩摸著自己手上的血,看著海平麵,眼中流出淚的時候,她想要那個在一瞬間,決定用生命來救他們的少年回來。
給讀者的話:我先吃個飯,你們先去睡,睡醒之後明再來看,麼麼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