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節課上完。
是一條哭著的語音:“她撐不住,走了。”
薄九突的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打著字:“把你手機號發給我。”
很快一串數字就出現在了頁麵上。
薄九直接打了過去:“你在哪?”
“警察局。”龜姐的聲音聽上去很沉:“他們她是自殺,還她和什麼祭奠有關。”
薄九的雙眸一縮:“少女的祭奠?”
“是。”龜姐沙啞著嗓音:“我不相信她會自殺,她連化療都能抗住,怎麼可能會扛不住這些東西。”
薄九沒有話,她不知道該什麼,眸光放的有些空。
電話那頭是龜姐越來越低的哭聲。
沒有別的。
隻是哭聲。
還有一句:“我不相信她會選擇這樣的方法結束這一切,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以前的薄九抱著那具屍體的時候,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
到底有多麼難受。
才會用這樣的方式結束?
這個世界不值得你留戀的嗎?
哪怕一點點?
在那之後,薄九去找過心理醫生。
醫生抽了一根煙,隻了一句:“大概是太絕望了。”
薄九看著手機,哪怕到了現在。
還有人在那個網絡寫手的下麵留言。
“就你委屈,是沒東西可寫了嗎?”
“我覺得就算對方真侵權了你,你也不應該這樣。”
薄九閉上了眼,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過去了這麼多年,她怎麼還是這麼沒有用,又讓這樣的事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她卻沒有一點能阻止的能力。
為什麼不變成全黑。
和那些人一樣,才會活的快活。
這是薄九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哪怕你是黑的。
我也寧願你活著。
但薄九很清楚,一些人不會,她們找不到出路,情願選擇了解,又或者扛著這些東西,走下去。
從學校到警察局的路程並不遠。
薄九看到的是坐在椅子上,抱著自己的龜姐。
眼淚像是止不住,沒有哭聲,就是止不住而已。
龜姐看著趕來的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大概隻是想要。
“她還答應了我,要去和我一起去看你打比賽,她她想要看看我喜歡的偶像,到底好在哪裏,她還要陪我去買一件裙子,她……”
最後一句話。
龜姐沒有完。
薄九伸手,將那個雙肩微抖的人,抱進了懷裏。
失去太痛苦了。
尤其是失去從到大的摯友。
那個女孩,曾經教會你,要善待她人。
可她這一生,都從來都沒有被人善待過。
薄九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指尖陷入了掌心裏。
龜姐的哭聲沒了,卻還在:“她還打掃了房子,要讓她媽媽看看,她在外麵過得很好…”
薄九聞言,突的抬起了眸:“你是她打掃了房子?什麼時候打掃的?”
“昨晚上。”龜姐沉寂在自己的情緒了,回答也是下意識的。
但是薄九的問題卻從來都不會是下意識的。
有誰會在自殺之前還打掃房間。
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
薄九走到一旁,熟練的按下了一串號碼。
接電話的人,正在擦頭發,水滴順著尖尖的下巴滴下,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穿了一身棉質的居家服,眉目清雋。
溫雅如玉四個字用在他身上最合適不過。
不是星野一,還能有誰。
薄九嗓音壓的輕:“星野,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下……”
後麵的話,薄九的就更沉了。
星野一聽完之後,把毛巾放在了桌上,好看的眸子帶出了盈盈的光:“你覺得她並非自殺,而是他殺。”
“是。”薄九沒有否認:“所以需要你找出更多的詳細資料來證明我這個想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