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王爺您可千萬別在意啊!公子教訓得是,咱們都些糊塗之人,一時鑽了牛角尖,您可千萬別在意!”
“咱們接著喝酒接著吃肉!王爺您請!”
村民們瞬間的再次恢複了活力,再一次的熱情過度,似乎是要彌補剛剛的表現不足一般。對於藍衣認可之人,也對越王竟然在當初放了藍衣一條生路而什麼事情都不追究,村民們在釋然過後隻餘欽佩和感激,再沒有其他的任何偏見之類。
“其實這些人都是前朝文武重臣後裔。隻不過年代久遠了,前朝遺留之人統共分成了三派。一派潛心準備,意圖複國。另一派則是融入市井,像普普通通的大燕子民生活安居。最後一派也就是越凰你眼前看到的這些無名島‘吃人土著’們,他們既不願意融入大燕之中安逸富貴生活,也不想複國,所以便就常年隱居在此,距今大概也有百餘年了。”
雖然越王並沒有疑惑發問,但是藍衣卻是自個兒主動說開了。
“先前沒有立刻明說,還望越凰不要介意。”
其實藍衣並不打算隱瞞越王,既然他已經將人給帶到了此處,那便意味著他對燕越凰並不設防,早晚會將這些事情給說出來。隻不過方才的姓氏意外讓這件事情提前了一些時候罷了。
“藍衣多慮了。我當然不會介意。藍衣待我,掏心掏肺,倒是我來意朦朧,讓藍衣恥笑了!”
燕越凰是真的不介意,她也明白藍衣所想,當下麵對著藍衣的坦坦蕩蕩和愧疚之色,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倒是難得的有些跟著慚愧了起來。
“越凰說的哪裏話?越凰來做什麼,藍衣自是曉得的。更何況越凰你不過是來找人的,這份勝過任何男子的擔當和氣魄,怎麼會讓藍衣恥笑呢?”
眼看藍衣和燕越凰兩個相互愧疚起來,那老村長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插嘴一句。
“公子和王爺可都不要再客氣來客氣去了,既然都是朋友,又哪裏會有那麼多的客套?”
“嗬嗬村長說得對。不過村長,我不是說過了嗎?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不要再喚什麼公子不公子的了。”
“倒是越凰計較了。隻是貿然前來的確是打擾,至少便別繼續王爺不王爺的喚我了。”
“好好好!那小老兒們就逾越一回了!喝酒!吃肉!”
一時之間,在這無名島深處,那藏著諸多秘密而未曾被探究開來的常連山之前,小小的村莊裏,其樂融融。
至於小島的外圍,既為非要獨自轉悠的燕越凰的安危而擔心又為自己等人被活活拋棄而哀怨的某幾個人,那是完全的被偉大的越王給暫時無視掉了。
透過篝火通明的映射,燕越凰一張精致的臉龐更加明媚,看不出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冷淡和麵癱。
藍衣舉杯,淺飲,掩住自個兒嘴角劃過的那抹苦笑。
自己先前在瀑布之前所說的“傾慕”並不是口誤。這樣一位不輸給任何男子的奇女子,時而冰山仰望不得,時而明媚溫和侃侃而談,受千萬人崇敬和愛戴,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不去向往?
其實當初越王大婚,早已隱居中原之外孤島的他,也曾出島。隻不過伊人芳心已許,名花有主,他再去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全是唐突。
藍衣歎氣。初見之時便就留心,沒來由的就想親近,而越是相處越是難以自拔,這一會兒能夠意外的重遇,更是讓他的內心止不住的歡喜。不過到底他也不會做些什麼。人家現在一家三口幸福美滿,他再去強插一腳,根本就不是人啊。
隻可歎相遇不是適當時,再逢不是伊人未嫁時。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苦秋風悲畫扇?若是他一直都隻對她朦朦朧朧而不懂那竟然是情愛,那該有多好?
一時之間,藍衣忍不住想要望天哭上一哭。他可真是命苦啊!
可饒是這位藍衣公子如何如何的內心唏噓暗歎天人交戰著,卻當真是一位叫人欽佩感歎的君子。此後漫漫許多年,無論是與燕越凰見麵多少次,依舊沒有吐露出半點愛意,直至他到死也沒有讓燕越凰知道這一個將她當做唯一朋友之人,其實心裏還有另外一層的秘密。
而此時,另外一個即將要想在燕越凰一家三口之中強插一腳的愣頭青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到時又是怎樣一場烏龍叫人哭笑不得?
當然,那就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