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如指間流沙般飛逝,越王這一次再入江湖已然過去兩月有餘的時間,而在住進無極教主殿之後亦是過去了半月有多。
這一次,燕越凰倒是難得的沒有太過想念朝中事物,可總歸的被她唯一重視了十數年的東西不是說忘就忘的。
“張賀,朝中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皇帝那裏,如何了?”
“回王爺,朝中幾乎沒什麼大事發生,就是江南那裏出了一點水災。具體的奴才都寫在這折子裏頭了。而皇上那裏,依舊一切安好,王爺不要掛心。”
這一天,剛剛和自家討厭兒子打了一場火辣辣泥巴大戰的風大教主牽著一蹦一跳撅嘴的小屁孩兒一踏進主院,便就聽到了客廳之中傳來的清冷話語。
稍微愣過半響,風行雲歎氣,該來的總會來的,隻是一貫沒有逃避習慣的他竟然最近也是染上這樣的壞習慣,一會兒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努嘴的風大教主,狠狠的揉了揉討厭孩子的毛茸茸又布滿泥點的髒兮兮小腦袋發泄一般,他其實知道的,無論江湖之中多少愜意多少悠閑,始終的他家凰兒最掛念的地方依舊不是這裏。
有些人注定的心懷天下而不是什麼自私自利之輩。如此偉大啊,不是他這等凡人能夠企及的。
心裏沒來由的一酸,風大教主繼續不顧小燕麒的嘟嘴和齜牙,繼續蹂躪他的腦袋,他其實也知道的,自家凰兒唯一的一次任性而為,便是不顧一切妄為一次,告訴了他,燕麒是她和他的親生兒子。
不過既然選擇了這樣的偉大娘子,那麼他便認了罷,也沒有什麼怨言。嗚嗚其實總的說來他也是夠偉大夠無私的典範啊!畢竟那個瘋子赫連遙前車之鑒之前,他自然也是受到了不少的教訓和學習。
這邊廂,風大教主時而自怨自艾時而自我陶醉崇拜,卻沒有忘記各種蹂躪小朋友腦袋和折磨自個兒粗壯的神經各種精分著。而那邊廂,越王和張賀兩個正事卻也是談得差不多了。
“那便這樣吧,傳書給皇帝,就說本王不日便將啟程回京。”
“是,王爺。”
張賀大管家不愧是越王身邊最為穩重的老人,即使迎麵奔來兩隻花貓依舊表情不變,隻是一番必要的行禮之後便就忙著下去做越王吩咐的事情去了。
燕越凰懶懶的抬眼瞥了瞥那一大一小兩隻花貓,同樣神色未變。隻嫌棄的說了一句罷了。
“一刻鍾之內收拾幹淨,否則自個兒留在屋裏麵壁思過。”
“好的~凰兒!”
“嗯嗯,娘娘~”
一大一小都很聽話,越王說什麼就是什麼。燕越凰蹙眉,她總錯覺,自己其實不止一個小兒子,其實她還存在著一個大兒子,大兒子風大教主。整天沒個正形,不是大小孩是什麼?
最近一直以來悶悶不樂的孟回哥哥一直幽怨的盯著某一大一小打打鬧鬧的離開,視線轉回自家王爺這裏,很想再度開口提出要私奔之類的大好提議。可是他自己也知道的,人家越王是真的愛上了那姓風的大混蛋,自家王爺也分外在意那小東西。人家一家三口生活得好好的,唉,他一個外人又豈能甘做小人並且惹得心上人傷心和難過呢?
孟回哥哥分外哀怨的望天。邊上的藍其美少年眉頭微微的一皺,立刻不著痕跡的悄無聲息踱步遠離那個怨妒的男人。他昨日可是親眼見了這人把人家無極教後山大半的高大樹木全給一掌又一掌狠辣又發泄一般的全部劈碎了。如此嫉妒又怨懟的男人,應該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啊。
就在越王三近臣之二各種小心思小動作了不久之後,那迅速收拾的風大教主和小燕麒兩個果真聽話,一刻鍾之內果斷的小跑出來了。雖然那一大一小要麼是頭發未束起來要麼是小衣衫扣子沒有扣起來。
“唉。真是兩白癡。”
若有若無的一聲歎息,燕越凰拉過那一起望著她傻笑的同時還不忘互相間或的瞪眼的一大一小,頭痛的衝他們兩人一塊兒招手,叫兩人過來。
斜眼望著那板著一張冰山麵癱臉卻體貼和溫柔仔細的替風行雲束發和小燕麒扣扣子的越王,許久,孟回哥哥繼續望了一會兒屋頂,旋即大踏步一個閃身快若閃電的消失屋外。
藍其嘴角抽了一下,估計這人又去後山糟蹋草木去了。真是作孽啊。
而站在一旁被所有人忽視了許久的可憐木冬兒,繼續聯係著每日必做的項目,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絕對不去看不該看的絕對不去聽不該聽的,否則他的麵癱大業還要怎麼好好的進行下去?
木冬兒再度回神的時候隻是很不小心的看見自家英明神武的大教主這會兒笑得像個幸福的傻子一般,而自家那精靈一樣可愛靈動的小少主這會兒那小表情同樣差不了多少,兩個排排坐的坐在越王主母的對麵,那態度那叫一個乖巧啊!而且大教主先前也不知是故意呢還是故意呢散亂的發絲也全被王爺主母給全部理順了高高的束起,而小少主先前淩亂的小衣襟這會兒也服服帖帖的整整齊齊。一切的一切,看著都是如此的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