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皇獸巨大的翅膀一撲,他們已穩穩停在宿舍之旁。
可眼前早已滄海桑田,麵目全非。
隻見樓房震碎,一片瓦礫,斷牆森然,師傅早已無蹤。
他們的“新園春”早已不複存在。
巨大的玉米樹、玫瑰樹、雪蓮樹,以及壯碩的南瓜藤,還有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其他蔬菜,此刻已是巨變凸起,景致不再,原有的“沁園春”,以及龍甲聖園地地麵,全都變成了“雞血石”一樣堅硬的石頭。
除了最中間的“戰帝陵園”巍然屹立,
龍甲聖園東西南北的其他四大陵園早已消逝。
“戰帝陵園”中,那些曆代的“骨皇戰帝”級強者的雕像,變得更加巍然與肅煞。幾乎所有的骨皇魔羅的雕像都完好無損。
它們的手中的兵器直指長天,仿佛仍然停留在戰鬥的刹那。
但即使雕像仍在,此前葳蕤的星魂樹,卻無處覓蹤。
山下,青色的煙幕仿若雲海,將此前繁華的康斯汀州市釅釅籠罩。
夜幕中,青煙嫋嫋,鬼氣森然,竟是沒有一點生氣。
“師傅……”白昊天心尖一突,撕心呐喊。
蒼涼的聲音穿過戰帝陵園林立的雕像,直飄蕩到極遠極遠的空際,可出了一重接一重的回音,四周更加死寂。
黑猴子早已哽咽,俊朗的臉上淚滴斑駁。
他們發瘋般衝向早已坍塌的師傅的宿舍,手指如刀,瘋狂地摳著瓦礫與殘牆。
天空突然下起傾盤暴雨,閃電霹靂,轟隆鳴鳴。
雨水已濕了衣衫與長發。
淚水與雨水在霹靂閃電中璀璨如星。
天地在這一刹那,咆哮、憤怒、悲情…彌漫一空。
巨大的蟻皇獸翅膀撲騰,仰天長嘶,發出淒厲的哀鳴。
募地,兩件渾身是血的衣服印入白昊天的眼簾。那是師傅曲旦天和二師父帕蒂蘿的外套,血衣遍布瓦礫與塵埃,在幽暗的夜幕中淒然曆目,上麵的血漬未幹,織密的雨水透衣而過,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大片大片土地。
白昊天靈識鋪開,凝入天師鬼陣的“凝陣法”,將空氣之中的同類因子一一凝聚,刹那間,遍地打鬥痕跡乍然顯現,兩位師傅的影像突地顯現出來,隻見一紅衣女子嬌笑連連,長發飄飄,絕美的容顏上紅唇似血,雙手十根指甲兩尺之長,血紅如刀,須臾就插入兩位師傅的胸腔。
兩位師傅還為未來得及反應,就已氣絕。
“啊!師傅……”
白昊天和黑猴子禁不住撕心嚎叫。
衣還在,師無影,血跡斑斑,卻是何種景致?
“師傅……”黑猴子淒聲呐喊。
他們雙腿一軟,情不自禁跪了下去。
在這個世界,一夜之間,他們最親的人,兩個失蹤,兩人死亡。這叫他們如何能接受?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突然有了親人,可突然,這一切又眨眼就沒了。
一切都仿若夢魘,噩夢般的情境!
他們不由仰天長嘯,任憑雨水滂沱……
傷心過後,白昊天不由蹙起了眉,空氣中仍殘留那森然的詭譎異味。
“啊!戰爭女皇!那…那…”
他突然想起,那紅衣女子,怎地與星魔帝國的叛軍指揮者極為相似?
白昊天目赤欲裂,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