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一目不轉睛,盯著那花瓣,再度回到牛聖嬰初見他時不靠譜的樣子,含著幾分壞笑,小聲道:“哇,牛聖嬰那小子可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沒有人注意到,墨兒的雙目中有著點點銀白的光芒,看著花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沒有流下。
花瓣之中,果兒將身子坐起,臉上微微有些紅暈。
牛聖嬰眉心的藍色煙霧,轉瞬間消失了,猛然睜開了眼睛,一道五彩之氣從他的雙眸中閃過。
牛聖嬰“唰”的下站起來,摸了摸嘴唇,仿佛那裏還有些餘熱,看著果兒,驚道:“果兒,難道你……”
果兒站起身,詳怒道:“你害怕什麼,又不讓你負責任,不要說出去就行。”說罷沒有理會牛聖嬰還處在震驚之中,將花瓣散去了。
墨兒一下子撲進牛聖嬰懷裏。
李靖笑著走過來,問道:“牛聖嬰,感覺如何,半仙劫應該是圓滿度過了吧。”
牛聖嬰一手輕撫墨兒微微顫抖的肩膀,一手攤開,一道道金色的氣息流轉。這金色與金剛經的佛光不同,顯得更為霸道。牛聖嬰知道,這是蚩尤神魔體的第一層血脈——捍地。
牛聖嬰笑道:“算是圓滿了吧。”
李靖道:“那就好,這次多虧了顛一和這位姑娘了,對了,看這位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是五莊觀的掌教,真是讓李某都不敢相信。不知姑娘芳名……”
果兒掩嘴輕笑:“我叫果兒。沒想到看你一本正經的樣子,說起話來跟花花公子竟然一個調調。”
李靖表情奇怪起來,不敢說話了。
其實對於果兒是五莊觀分院的掌教牛聖嬰也有猜測,畢竟果兒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但那些內門弟子對她可是恭敬地很。其實最讓牛聖嬰懷疑的時候,還是自己第一次道果兒丹房時,明明已經出示了客卿弟子的令牌,卻依然被攔住了。從那時起,牛聖嬰就懷疑果兒的身份,因為客卿弟子不能進入的,隻有掌教的私人丹房。
說起花花公子,牛聖嬰想到了已經變成肉塊的李淩天等人,指了指他們的骸骨,道:“那些人怎麼辦?”
果兒扭過頭去道:“前因後果我差不多知道,這些人企圖殘害同門,也算是死有餘辜。但總要給他們家人一個交代,這事你們不用管,讓幾位長老去處理就行了。”
顛一笑道:“我剛剛從聆兮那裏回來,我那寶貝徒弟還在等著你們呢,既然你們都已經渡劫成功,就趕快回去,讓她等急了,我非得打你們一頓給她消氣。”
牛聖嬰點點頭,道:“那我們先走了。果兒,明天我會去丹房找你,親自道謝的。”
說罷,與李靖和墨兒一起飛向聆兮的豪宅。因為來時牛聖嬰已經和聆兮有約了。
等牛聖嬰等人都走後,顛一收起平日的神色,正色道:“掌教,今日那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果兒搖頭,歎口氣道:“隻知道是巫鴉一族的人,具體身份還不得知。他混入五莊觀的目的,恐怕是為了探明白我的真實身份。牛聖嬰他們,完全是被我牽連進來的。”
顛一搖頭道:“掌教不用自責,我看牛聖嬰、李靖和那人似乎本來就有仇,他蚩尤神魔體的劫像一出,對方就動了殺機,估計是與平天大聖有仇之人。倒是你,剛剛本不該出手,現在暴露了身份,以後肯定有大禍。”
果兒道:“沒事,雖然我不能離開這八寶山,但主院是不會任我被抓的,性命應該無憂。我隻是擔心那五百年之期,就快到了……”
顛一不再說話,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果兒笑笑,顯得微微有些淒涼,道:“顛一,這次你去帝陵城,其他門派是怎麼說的。”
顛一揉了揉眼睛,道:“主張進入人帝墓的教派占了大多數,再過一個月就要召集各教派的人去了。我們五莊觀分院也要組織一批弟子進入。”
“人帝墓嗎,”果兒麵露憂色,道,“堂堂帝中皇羅藝的大墓,又豈是想進就能進的。這次,恐怕是白白讓弟子去送死罷了。”
顛一道:“話雖如此,但羅藝的墓誘惑實在太大了,如果真的能有所收獲,冒一冒險也是值得的。”
“隨便了。”果兒道,“你去讓其他長老挑選弟子吧。所選之人一定要夠強,不然,連命都保不住。”
“我知道了,徐長老會做好此事的。”
顛一離開了,隻留下果兒一個人。
“帝中皇羅藝的墓啊,”果兒看著遠處,口中輕道,“怕是要埋葬更多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