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父聽到笑道:“姐夫,你就知足吧,你兩個兒子去京城,那麼遠的地方都要帶著你這個老父親,有什麼好不舍得的,要說我才應該傷心才是。”
蘇母聽到:“你傷心個屁,你自己逼著娘三走,心裏沒些數?”
“姐,你向著我點可好?我怎麼樣也是你親弟,現在你們這一大家子都要走了,還不讓我給傷心一下嗎?”錢父攤攤手道。
“來,舅舅,吃菜,娘不是那個意思,娘心裏頭一直都有惦記著你,不然這也不會天天那麼大熱天的還給你送飯菜。”蘇禮文一看自家娘親說話有些衝,就開始打圓場道。
蘇父看到也朝蘇母打了下手,“來,老弟,喝酒,今天晚上咱們喝酒,那件事情以後再說。”說完就舉杯要和錢父碰杯。
錢父舉著酒杯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姐夫,你們難道真的不能告訴我她們現在在哪嗎?我保證我以後不賭了,也不隨便喝酒打人了。”
“舅舅,你先和我爹幹了這杯吧,我爹都舉了半天了。”一旁的長武嘴裏包著菜,含糊地說道。
錢父聽到不得已,又幹下了一杯。
隻聽蘇禮文慢慢地說道:“舅舅,我知道你想新年了,上次他們那邊給我來信了,說舅娘幫一家豆腐攤做短工,每月裏掙了工錢就留著,準備到天氣再涼快些,就給新年報個私塾,讓他去識字讀書,您也別太想他,她們現在還可以,您先幹活攢錢,人一輩子這麼長時間呢,總不會永不相見的,您之前把她們都推的遠遠的,現在哪有這麼快就敢見你。”
“哎,禮文啊,我都知道,你們也是為了他們好才這麼做的,我也是一時糊塗。”說完錢父又給自己斟了杯酒,一口氣喝掉。
昭溦看他這樣子,不由得搖搖頭,還是這麼愛喝酒,果然這習慣不是那麼快改掉的。好在,他們在走前都安排好了。
托了錢父的鄰居張在德一家幫忙照看錢父,張在德和蘇父之前是在一家客棧做工的,老相識,交情也很不錯,對他家的事情也知道不少,隻是有些事情也是人家家事,看得說不得。
這次,蘇家一家要遷,蘇父和蘇母幾天前直接托了他三十兩銀子和一個地址。道:“張哥,我知道你信得過,這個地址是新荷他們在金陵的地址,要是我那弟弟出了什麼急症,就先用這銀子應應急,然後再幫忙照地址通知新荷她們。我們此去路遠,恐有不便之處,萬事都要倚仗張哥了。”
“應該的,隻是這銀子你是不是給多了,這三十兩對我們尋常人家也算不少銀子了。平時應該也用不了多少。”張在德是個老實人,看個手裏的銀兩直覺得給的多了些。
“張哥,您收著,凡事都有個萬一,除了他又欠了賭債,您不用管他外,其他的生病之類的都要勞煩你多照看一些。”
“那行吧,我也希望老錢能穩重些,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看的,那就祝你們一切順利吧。”張在德想了想,也是這樣,就將這兩樣東西收好。
“好,謝謝張哥,告辭。”蘇父蘇母看事情妥了,便請了辭不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