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事,今天的比試什麼時候開始?”昭溦問道。
“夫人稍等一下,還有幾位夫人要來,等人齊了,我們再移步去院裏。”陳管事招呼著昭溦喝茶,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剛剛那位何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啊?這樣子有點跋扈,連個小婢女都把眼睛安在了頭頂上。”
昭溦想起來剛剛下樓的何小姐,腦回路清奇,明擺著一個坑還跳進來,不過這財大氣粗倒是是挺好的,花錢都不在乎。
“蘇夫人不認識她?我還以為你是認識她,與她有過節呢?”
“有過節啊,就是剛剛,她婢女說我擋了她們道,我一看,哪裏有擋道,分明是瞎扯,我就故意來這一出,反正是你說的上新可以免費拿一個,不花錢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昭溦對著陳管事眨了眨眼,滿臉的狡黠。
“夫人,您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是等知道了對方底細再做吧。剛剛那位小姐,家裏是開賭坊的,就是那個遠近聞名的何記賭坊,不過夫人剛來鎮上,大概不清楚。”
陳管事和昭溦聊到這時,才知道昭溦並不知道這何小姐的背景,勸誡了幾句。
“陳管事,一個賭坊,用不著用遠近聞名形容吧!”
“差不多吧,他們家賭坊以狠聞名,背後的何老爺很有手段,早些年出海營生,掙了不少銀兩,然後就在這老家開了賭坊,誰運氣好,就少輸一點,運氣差就傾家蕩產,都是暗箱操作出來的。啊,對了,我們這裏的錢新荷就是被逼到這邊當繡娘的。”
“嗯?錢新荷?她是被逼的?”昭溦撇了下嘴,平日裏,看錢新荷脾性差得很,跟誰都敢大聲,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
“是啊,是她,那時他們家剛搬來鎮上,他爹就染上了賭,親戚朋友借了不少,最後都還不上,賭坊的人給了兩個選擇,一是把他爹打的斷手斷腳,二是要抓錢新荷去給人當小老婆,這姑娘不願意,說一個月內還給賭坊,那時候,年紀還比較小,就求著我們繡莊收留她,我們沒立刻答應,她姑姑還過來拜托我,這才讓他進來的。”陳管事回憶道。
“哦,這樣啊,想必在這裏,最有背景的,還是當屬德成繡莊了,若錢新荷在這做工,這何記自然是不再好得罪了呢。陳管事這也是做了一樁善事呢。”
“唉,說笑了,這繡莊在這開了十幾年,不看僧麵看佛麵吧,最後一個月的時間,繡莊把工錢結給了錢新荷,她又從她姑姑那裏把錢湊齊了,最後才沒事的”
昭溦心想:“是這樣啊,原來和我了解的錢新荷不一樣。不過還是不說她了,反正怎麼樣,我也不喜歡她。”
等了許久,參加這次比試和評選的所有人員才到齊,陳管事負責主持,先是一一介紹了前來評分的各位夫人,然後又念了一遍參加比試的繡娘。
當陳管事念到“錢新荷”時,昭溦往繡娘那裏看了一眼,隻見對方扯了一下嘴角迅速的扭過頭去,想必是不想看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