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人從座位站了起來,他身材並不十分魁偉,臉色帶著幾分書生氣,然而此人起身,卻是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氣質,下麵口舌頓時為止一禁!
劉良人拿出虎符,小心放在桌子上。
“來人啊,給我上信一封太子,五百裏加急!”
很快外麵進來一個小廝,手裏拿著筆墨。
吳巨威虎虎一把推開那小廝,上前說道:“劉將軍,現在你還看不清楚嗎?太子這要是收咱們的兵權,說不定曹將軍、、、”
“傻逼!”在吳巨威對麵站起一人來,小麥色,眼睛炯炯有神。
吳巨威狠狠一拍桌子,抄起酒壺一把朝對麵扔去!“向榮,你娘是找死啊!老子正不舒坦,小心老子一斧頭劈了你!”
“切。”向榮全然沒理對方,抱拳道:“劉將軍,向某認為以靜待動最好,現在局勢詭譎變幻,曹將軍不知生死,我想在場諸位誰都不想做第二個【安國軍】吧!”
“安國軍、、”
營帳之中燈光廖然,影子搖曳,清風掃過房頂,營帳發出“砰砰”的聲響。
聽到這個軍隊的番號,在場之人不由得挺立脊背。
“向將軍有何建議,大可說來。”
向榮點了點頭,朝吳巨威投了一個鄙視的眼神,隨即踱步中庭,緩緩道來:“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交出兵符和不交兵符、、”
“向秀才,你他娘別說廢話了,搞得誰不知道咱們信陽軍的處境似的?”吳巨威嘲諷道。
“會議結束後,右廂軍指揮使吳巨威領兩百軍棍!”
“劉、、”
“再聒噪翻倍!”
終於,營帳之中算是安靜下來。劉良人才將目光收了回來,示意向榮繼續說下去。這一舉動,無疑展現了一位將才的治下之風,和威嚴!特別是在這危急時刻,需要的是眾人聚攏在一起,共同解決危急。
“末將以為,還是交出虎符!”
劉良人眉頭一皺,這是他不想要的答案,交出兵符,如同自斷手腳,兵權是這些人最好的依仗,隻要槍杆子在,就有說話的權利!
劉良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向榮才繼續說道:“不交兵符,意味著【私兵】,【安國軍】當年因為郭王、、進違抗【封王不領兵,領兵不封王】的號召,而如今諸位可以看,現如今還有多少王爺子嗣身在軍營,朝野之中又有哪個武將說的住話?諸位!皇上現在一步一步收回兵權,監控武臣,現在朝野之中就連基本的師生關係都不能存在,天下讀書人成了皇上一人的門生。連文人暫且如此,我們武臣又有何能?”
“此番商郡水寇之災未結,金明池虎翼軍已經出征,這其中保不準沒有皇上的眼前,諸位!收回信陽軍兵符,或許是皇上的意思!”
吳巨威帶著幾分鬱悶:“你是說,皇上是想借這次剿匪行動,趁機收回京西北路和信陽軍的、、兵符?”
向榮點了點頭:“諸位!現在商郡附近的州縣的兵士全部出動,為何我信陽軍,身為商郡方圓五百裏的最強之軍,竟是依舊沒有受到【太子】的號令?”
吳巨威狠狠抄起酒壇子,仰頭大喝,咕嚕咕嚕,酒水將他整個人澆濕透了。飲完,他猛地將酒壇往地上一甩:“趙德芳那小兒信不過咱們?”
向榮繼續說道:“探子來報,渦河之上出現了南唐的艨艟!情況危急十分,我信陽軍本事保家衛國,現如今卻是坐以待斃,無事可為,諸位,不覺得、、”
“夠了,向將軍!”劉良人一捶桌子。“你到底是主張交出兵符還是、、不交出兵符?!”
向榮灑然一笑。“自然是交出兵符。”
“可我聽你話裏的意思是不想交出兵符的意思?”
“劉將軍,劉主帥會錯意了。【安國軍】有郭進為【安國軍】死,餘眾得以生,現如今【信陽軍】、、、”向榮帶著幾分悲愴。“曹犇將軍失蹤,總有人要為信陽軍做的任何選擇負責,交出,意味我等從此遠離兵戎,告老還鄉,當今皇上可沒有用他不熟悉的將領的習慣,不交出,便是被打成【私軍】,兩萬兄弟怕是都跑不了!”
“向將軍這話未免說的太悲觀了吧?北上還有曹斌將軍,那可是【大宋第一儒將】,陛下對曹老爺子非同一般的重視。末將以為,向將軍言辭過於極端,事情遠遠還沒有發生到那個階段,也許太子收回兵權隻是為了統一調任,應對水寇地合理安排罷了。”有人問道。
就在信陽軍營帳之中為【交】與【不交】,來回口誅筆伐的時候,突然外麵冒出熊熊烈火,並伴隨著滔天廝殺之聲!
事情變得更加焦灼了!